唉——
春秋不斷的搖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怎麼可能是皇後,怎麼能……”
林逸衣轉身上車。
春秋掙紮著就要衝過去:不!怎麼可能那樣對他,怎麼可以——
白公公拖著三尺白綾快速過來,拿過侍衛手裏的布,堵春秋嘴裏:“帶走,告訴駱大人,皇上說的,處死!”
小途聞言直接昏死過去。
春秋驚訝的瞪著白公公,不斷的搖頭:不要!不要!他怎麼能處死她!她怎麼可以死子他手裏!
她都做了什麼!她都做了什麼啊!她的孩子!她的一切!她的——
林逸衣默默的放下車簾,深深的歎口氣,至少元謹恂對她還是有耐心的……
春香見狀急忙安撫道:“夫人,您別歎氣,對方不過是個玩意罷了,入不得娘娘的心,娘娘可別拿不該自比的人自比。”
林逸衣一笑:“我知道,去問問白公公,皇上什麼時候把孩子抱過來。”
元謹恂心情糟透了!說不出的悶氣憋在心口,卻沒有一個受力點。
趣兒小小的動了一下,眼皮緩緩的一眨,朦朧的看了爹爹一眼,胖乎乎的小手揉揉白皙的眼角,又懶惰的睡了過去。
元謹恂無奈的搖頭失笑,心情驟然好了一些:“小豬……”元謹恂彈彈女兒的鼻子。
趣兒嘴角不悅的瞥了一下,又立即恢複睡態。
元謹恂一手搭在女兒的繈褓上,身體靠在馬車上,捫心自問他在要什麼?不合理的情緒和過度的暴躁來自哪裏……
林逸衣悄悄的掀開車簾,淡淡的一笑:“時間也差不多了吧?”
元謹恂看到她愣了一下,一時苦笑不已,揮揮手讓她把孩子帶走。
“這件事不要告訴夜相,誰如果多嘴,別怪我不客氣!”
後宮的花溪河畔旁,六座涼亭交相輝映,形成了水麵六米之外蜿蜒優美的走廊風景,下麵常年開著四季不敗的荷花,每當站在庭廊上便能嗅到幽靜的荷香,是夏季、冬季各宮嬪妃最喜歡的去處。
夜幕垂下,宮燈次第亮起,做工隱秘,美輪美奐的宮燈猶如螢火蟲的亮光,十分美麗。
此時,東方溪女穿了一身單薄的秋衣,外麵罩了一件寬大的粉色冬袍,帽子上綴著雪白的狐邊,帶在她小小的不加修飾的腦袋上,顯得十分靈動活潑。
東方溪女獨自走上小橋,穿過一段石路,踏上水上走廊,雪白的雪花紛紛揚揚的落在水麵上,顯得更加寧靜優美。
東方溪女站在亭子裏,展開手臂,呼吸著停下溫水滋養的荷花香,心中說不出的舒服:“好美啊……”
元謹恂慢慢的走過來,身後緊緊跟著貼身的白公公。
元謹恂望著整個花溪湖畔,也不得不承認,這裏沒有任何她存在的回憶。
恐怕除了她的鳳殿,她哪裏也沒有多走過一步。
“皇上,往前麵走走吧。”
元謹恂慢慢的走著。
東方溪女摘下帽子,坐在寬大的欄板,晃著腳丫望著蒙蒙隆隆的水麵:“真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