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聲音,怎麼又是那個奇奇怪怪的三小姐?
但可能是因為沒有多大力氣,或者被折騰慣了無所謂,薛域居然十分難得地並沒再掙紮反抗,還真就聽話著安靜下來。
像隻縮起來利爪的奶貓,齊笙把掌心從他唇上移開,默默歎了一句,這大魔頭沒任何攻擊性的時候,居然還真沒攻擊性。
有種陌生的味道在薛域的舌尖上漾開,像是長出了觸角一般、逐漸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說不出來這是什麼,但並沒覺得反感,甚至轉瞬之後,他就已經能夠神奇地有力氣抬起眼皮,清晰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張臉。
“咳。”齊笙被他隻盯了這麼一下,對上薛域冷漠陰鷙的眼神,就直接想給自己個大嘴巴子,收回剛才誇他的話。她驚悚地打著寒戰,但依然故作鎮定,睜大眼睛抿抿唇、滿臉無辜反問道,“哥……哥哥,你怎麼了?你不會生氣吧?”
薛域嘴角一抽。
哥,哥?
她似乎是有好幾個哥哥,怎所以就給她慣出來個臭毛病,逮誰都叫哥?
也不嫌晦氣?
可薛域依然沒說話,就隻跟頭野狼似的緊盯著她,齊笙緊張之下、被逼得更焦急了,一張小臉又紅又白、花容失色地嬌聲解釋:“我……我隻想心疼哥哥啊!”
薛域:“……”
該死的,他竟莫名地沒了脾氣。
含在口中的那個東西化完後,薛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適和暢快,抬起雙眸,啞著嗓子認真問道:“是什麼?剛剛……你塞進我嘴裏的?”
“啊,這個?”齊笙沒想到大魔王清醒轉變得這麼快,她深吸一口氣,晃晃手裏的糖袋子,歪頭笑了笑,“是糖啊,葡萄味兒的呢,你可以叫它葡……”
萄糖?
嗯?怎麼怪怪的?
糖?
薛域從來沒吃過這種東西,隻在府中聽丫鬟們逗薛植的時候偶爾聽見,說很甜的。
甜,就是他此時嘴裏的味道嗎?
薛域連年吃不飽肚子、常常覺得有些頭暈目眩,但沒有人會搭理他關心他,甚至還會像今日一樣,把他當成接待貴客的晦氣,趕出家門。
直到他偶然發現,每次吃些自己在山上獵到的麻雀野雞、或是摘的小野果子,再昏昏沉沉地睡過去,掙紮醒來後就不怎麼難受了。
但野果子並不好吃,又酸又澀的,連幹幾個也遠沒有這麼顆糖管用。
薛域垮得厲害的小批臉、終於稍微放鬆了一點點。
他嚐試著想站起來,沒忍住再次瞅瞅這個漂亮得不像人的小姑娘。
齊笙正凝神仔細看袋子裏的糖。
糖果很好吃,她在自家府裏都沒見過,還沒打聽出來從哪裏買的,有點舍不得。
但是吧……
齊笙依舊毅然決然地把五彩斑斕、鼓囊囊的袋子、遞給了薛域這個從沒吃過糖,比她更需要的小孩:“呐,送你!”
薛域當然沒接,隻垂眼拒絕道:“不要!”
氣場像彈簧,你弱我就強。
齊笙意識到自己這時候再占上風,使勁挺挺後背,開口就極為傲嬌:“嗬,知道嗎?本小姐送出去的東西從不會收回來,你愛要不要!”
這男人、竟該死的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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