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康樂,我猜到了開頭沒有猜到結局。
我卻不知道,我所謂的結局,其實從未結局過。
至少,當康樂邊若無其事的接著他未婚妻的電話說著今晚想吃糖醋排骨,邊掐著我的脖子用一雙恨死我的眼睛看著我的時候,我就知道,結局,在他忘記我之前,永遠不會到來。
掛了電話,他一把砸了手機,有些泄憤般。
狠狠的瞪視我的眼神,似要把我吃掉,直到看著我呼吸困難臉色通紅的模樣,他終於舍得鬆開我的脖子。
我喘息著,大口大口,剛才他掐著我,我至始至終沒有掙紮,沒為什麼,隻是覺得這樣能讓兩人都好過點。
雖然我沒有欠他的,說的清楚明了些,反而是他欠我的更多點。
我追了他整整八年,八年內我無所不用其極,終於在他的不為所動下,我累了,隻是我不知道,為什麼當我累了的時候,他卻心動了。
就算他心動了,我也已經精疲力盡,千瘡百孔了。
所以那個雪花飛揚的清晨,當他說言小櫻我們可以試著交往的時候,我無比淒然卻又釋然的拒絕了他。
他說我在報複他,他說他願意反過來追我八年,他說他愛上我了,他說他開始每天思念我,他說我不糾纏他的日子他覺得無趣了,所以打算反過來糾纏我。
我覺得他煩,又心煩,我隻想打發他,我說好,我說下著大雪,你先回去吧!
他信了,走了。
我卻沒有告訴他,康樂,我明天的機票,去法國巴黎。
五年後,我碩博連讀回來,正巧兒時的好友結婚,雖然這些年沒什麼交情了,但是人家夫妻熱情的邀請,我沒法拒絕。
我來了,H市,踩著春雨。卻沒想到,康樂他也在。
如果知道他也在H市,我不會來的,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推脫掉好友的邀請的。
就算知道H市這麼大,我們相遇的幾率幾乎為零,但是若是知道他在H市,真的真的,真的我不會來的。
我不是逃避,隻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可惜我沒有被提前告知,我來了,康樂也出現了,那幾乎為零的幾率就這麼狗血的發生了。
這些年我潛心學習,從未設想過我和康樂的再見,會是怎樣一副場景。
自然也沒有想過,會是這樣。
順著好友給的地址過來找到這座濱江小區的時候,我還考慮著要不要問問人B區C座怎麼走。
一抬眼找人,就對上了康樂的眸子,清清冷冷的,顯然比我先注意到了對方。
他身邊,依偎著一個溫婉如花的女子,不美,卻很秀氣,眉宇間透著小家碧玉賢妻良母的氣質。
挽著他的胳膊,他手裏提著一個購物袋,裏頭有些花花綠綠的包裝,顯然兩人剛去了超市。
我以為會發生什麼,會像電視裏的狗血橋段一樣,他深情看著我,然後他身邊的女子問:“誰呀,認識?”語氣裏會充滿了敵意和醋意。
有一瞬,我真以為是這樣,還有些緊張他會怎麼和他身邊的女子介紹自己,會不會把場麵弄的很尷尬。
但事實上,是我多心了,他對上我的目光,說不出的冷漠,連笑容都吝嗇的沒給一個,然後和我擦肩而過,形同陌路!
我是悲涼的,慢慢滋生的悲涼。
卻在他擦肩而過的時候,又笑的有些釋懷,可能是沒認出我吧,也好,免去了不必要的尷尬。
畢竟我留了長頭發,燙了大卷,穿著裙子,戴著一副黑框的近視眼鏡,回國後很多老朋友都沒認出我來,所以他,應該也沒認出來,隻是看到陌生人隨便看一眼罷了。
很隨便的那種隨便。好比在路上遇見甲乙丙丁過路人,不經意的看一眼,僅此而已,別無他意。
忽略掉了這一幕,我於是繼續找好友的家。
湊巧遇見個出來買菜的老媽媽,熱情的告訴了我大概的方向:“你順著這條路走,到盡頭時候左拐就是B區,C座在哪裏我具體也不清楚,大概應該就在那一片。”
老媽媽很熱心,我笑著道謝,她問我來找人,我點頭,她誇了我漂亮有氣質,我又道謝,已經有些習以為常。
我笑著想H市的人真是友善,以至於在這料峭的春寒裏,讓我卻陡升暖意。
提了提我的亞麻長裙,我循著老媽媽指的方向去。
雨絲細細密密的打在我臉頰上,不大,所以雖然包裏有傘,我也懶得打,我享受這樣的天氣,微涼,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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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類型的文,寫小白寫乏了,嚐試著寫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