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炮開槍的動作很快,吳畏來不及閃開,心中憤怒之下,這一棍下去就毫不容情,務必要拉上個墊背的。
不過馬大炮這些年把式練下來,反應也不慢,看著吳畏警棍下來一往無前的氣勢,下意識的躲了一下,結果吳畏的警棍失之千裏,沒打著馬大炮的腦袋,隻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隻聽一聲悶響,眼看著馬大炮的一邊肩膀就塌了下去,手裏的槍也脫手飛出,大家這時才想起來,剛才馬大炮向著吳畏揮槍,手槍居然沒響。
吳畏也沒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一棍放到了馬大炮,才意識到自己逃過一劫,低頭一眼看到馬大炮落在地上的手槍,這才發現這槍看著眼熟,卻不是平日裏常見的轉輪手槍。
他彎腰把手槍撿了起來,握在手裏很仔細的看了一遍,這才確認這支槍就是所有喜歡國產抗日劇的人都耳熟能詳的盒子炮,剛才馬大炮對著自己比劃得起勁,槍卻沒響也是有原因的——這家夥忘了開保險。
盒子炮在中國算是抗日名槍,知名程度遠超魯格,吳畏還是在軍事博物館見過幾次真家夥,沒想到居然有機會拿在手。
他從軍多年,又是機械專業出身,隻看了幾眼就發現這支槍的保險裝置很簡陋,用一塊金屬片擋住了擊針,安全是安全了,不過急用的時候是無論如何也來不及取下來的,剛才馬大炮急著開槍,根本把這個茬口給忘了。
看到吳畏打倒馬大炮之後,周圍打醬油的人們終於意識到禍事來了,無論馬大炮死不死,隻怕都沒有好果子吃,不知道誰怪叫了一聲,揮舞著短刀向吳畏衝了過來。
吳畏剛剛撥開保險片,聽到這人的聲音,抬頭正好看到他舉著小片刀衝過來,很幹脆的抬手一槍,7。63毫米子彈頓時在這人的大腿上穿了個前後一致的窟窿,這人身子一絆,直接摔倒在了吳畏腳下,小片刀也脫手落在地上,飛出老遠。
看到吳畏開槍,眾人剛剛鼓起的勇氣立刻就泄了,不知道誰發一聲喊,居然奪路而逃,隻剩下了幾個驚慌的獄警和被吳畏打趴下的人。
一個獄警鼓起勇氣,向吳畏說道:“吳爺,這下子麻煩大了。”
吳畏一槍在手,天下有沒有另說,樣子倒是狼狽。德國毛瑟手槍的拋殼口在正上方,開槍的時候向正後方拋殼,吳畏光看電影電視上主角們甩槍甩得熱鬧,又沒人給他提醒這個,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剛才那顆子彈的彈殼打在臉上,連痛帶燙,正捂著臉呲牙,實在說不上風範。
聽到獄警的話,他放下捂著臉的左手,心想“我還攤上大事兒了呢”,於是問道:“這家夥是幹什麼的?”
獄警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馬大炮,跺腳道:“這是我們牢頭。”
吳畏琢磨了半天,覺得牢頭好像似乎大概也許應該是類似於監獄長的人物,看這位的體形和滿臉的橫肉倒也還趁職,不過看到美劇裏經常做為最終BOSS的人物就這麼窩囊的躺在地上,仍然讓人覺得心裏很不舒服——這副本也太弱了。
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幾個獄警已經急得火上房了,一個人顫聲說道:“這可怎麼辦啊。”
“怎麼辦?涼拌啊。”吳畏大惑不解,“我這個禍首還沒跑呢,你們急什麼?”
幾個獄警很有默契的看了看吳畏手裏的盒子炮,心說我們可不就怕這個嗎?您要是想不開跑了怎麼辦啊?
想到這裏,幾個人再看馬大炮就是一肚子的氣,本來挺好點事,哥幾個吃點喝點,熬到天亮下班多好,您老人家非跑過來找事,現在躺下了不是?人家是千裏送那什麼,您這是幾裏送槍,雖然凹凸程度正好相反,急人之急的程度倒是不遑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