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程斌等人散夥後,吳畏拉著鍾笛去抵足而眠,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吳畏就被鍾笛拉著去東京大學找朝田正平。吳畏隻好讓溥覺請張操過來坐鎮司令部,自己陪鍾笛去訪高人。
東京大學在東京都城北,基本要算近郊了,和占領軍司令部隔著整個東京,吳畏從來沒到那邊去過,自然不知道那邊的治安情況怎麼樣,但是按照現在東京都城內的情況推測,越是離占領軍遠的地方,治安情況就越差,所以吳畏當然也不敢讓鍾笛一個人跑過去找人。
兩個人都不認識路,吳畏又不願意去找日本政府幫忙,所以就想起了內田詩織,讓司機先開車去呂蘭清的住處接內田詩織。
接人的車子剛走,張操就已經趕了過來,馬寶腿上的傷勢一直反複,國內來的醫生說要截肢,但是馬寶又不同意,眼看著發起燒來,張操知道能勸得了馬寶的隻有吳畏,就算吳畏不找他,他也會過來。
吳畏聽了張操的描述,皺眉說道:“老馬怎麼這麼糊塗,就他這個功勞,難道還怕沒人養?”
張操遲疑了一下,低聲說道:“據說李旅長的撫恤金還不夠運遺體回鄉的,是趙副師長他們湊的錢。”
吳畏一愣,看著張操說道:“這怎麼可能?”
張操苦笑道:“人走茶涼,誰還記得從前的情份。”
吳畏怒道:“這是欺負死人沒人權啊。”
他想了一下,向張操說道:“等李康安頓好了,來電報聯係的時候,讓他先去李旅長的家鄉,山地旅現在在咱們的建製裏,不能讓下麵的人寒心。”
說完這些,他遲疑了一下,又說道:“盡快安排士兵們回家探親。”
張操點了點頭,還想說話,就聽到士兵報告說接內田詩織的車回來了。
吳畏又和張操交待了幾件事,就看到呂蘭清帶著內田詩織走了進來。
呂蘭清的精神看起來不太好,眼袋很明顯,應該是連夜趕稿子了,畢竟昨天的刺殺事件是個大新聞,要及時發回國內,趕今早這一版的報紙。
比起呂蘭清來,鍾笛就要瀟灑得多,有範有方在,這種趕稿子的事就用不著他來操心。
內田詩織的眼睛比呂蘭清腫得還厲害,她的弟弟被定成刺客,父親也被捉走了,母親去鄉下親戚家一時又聯係不上,昨晚上哭了一夜,要不是有呂蘭清安慰她,隻怕要更加不堪。
本來按內田詩織的想法,今天自然是先去鄉下找母親,然後一起想辦法打聽父親和弟弟的事情。但是被呂蘭清勸住。
內田詩織的母親也隻是普通婦女,內田家雖然家境不錯,那也是因為內田太郎從前跑船時的積蓄,家族裏其實沒什麼能量,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也沒什麼辦法好想。
按呂蘭清的提醒,她與其去和母親一起一籌莫展,不如借著這個機會去求吳畏,別說內田的家人可能是冤枉的,就算內田彥真是刺客,有吳畏說話,撈幾個人也就是分分鍾的事。
直到這個時候,內田詩織才知道,昨天在她家酒館裏喝酒的兩個年青人竟然是現在東京城裏最有權力的兩個人。
看到吳畏正在和一個佩戴著少將軍服的青年軍人說話,呂蘭清猜測這個沒見過麵的軍人隻怕就是占領軍參謀長張操張子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