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第二天一早,吳畏才發現事實可以比故事更離奇。他苦思一夜的西進攻擊大計居然根本沒有實施的餘地,南俄在沃爾霍夫河西岸的武裝力量在天亮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了。
看著一臉得意洋洋站在自己麵前的毛達泉,吳畏神色古怪的問道:“傷亡怎麼樣?”
“哪有什麼傷亡?”毛達泉說道,他在那幾個俄國平民的帶領下從下遊兩三公裏的一座浮橋偷偷渡過沃爾霍夫河去,然後準備繞到守軍後麵接應吳畏。沒想到剛剛過河,就聽到橋那邊傳過來的隆隆炮聲。
毛達泉立刻判斷出是獨立團發動了進攻,連忙帶著人往橋頭跑,正好趕上守橋的南俄士兵潰散,毛達泉這幾十個人還沒來得及擺開陣勢,潰兵們就已經奪路而逃,迅捷之處,有若水銀泄地,毛達泉部連阻擊的機會都沒撈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幫家夥跑了個無影無蹤。
毛達泉怎麼說也是擔任過搜索隊長的人物,立刻意識到機不可失,於是也不去和吳畏的大部隊彙合,立刻帶著人追著亂軍進城去了。
幾十個人追著數百人跑看起來比較冒險,但是俄軍根本沒有抵抗的意誌,除了跑得慢的倒黴蛋被追上外,大多數人都一哄而散了。
沃爾霍夫河西岸要比東岸繁華得多,主要是商業區和富人、權貴們居住的地方。在這種地方,貧富分化更明顯,平民受到的欺壓也更加嚴重,所以當發現舊有的秩序被打亂後,都不用有人站出來號召,就有大批看到機會的人自發的從家裏跑出來趁火打劫。
毛達泉手下的士兵和這些人言語不通,既沒辦法溝通,也分不出來哪些是俄共的人,哪些又是有活力的社會團體,幹脆一律不管,隻是埋頭跟著向導直奔市長位於市中心的豪宅而去。
在這裏還出了一個笑話,毛達泉帶人衝進市長大人的家中時,那裏隻有市長家的女眷和幾個沒來得及跑路的仆人。毛達泉沒什麼興趣欺負女人和孩子,正失望的時候,諾夫哥羅德的市長大人居然自己跑回來了。
原來在城外指揮步兵和獨立團野戰的就是這位有男爵頭銜的市長大人,然後他一路潰敗,逃過沃爾霍夫河後,又收集殘兵準備守橋。
沒想到獨立團的迫擊炮一響,守橋部隊一哄而散,個個都跑得比市長大人快。看看事不可為,男爵這才混混疆疆的跑回家來,沒想到居然落在了敵人的後麵。
男爵先生倒也不算笨到家,看到家門外站著幾個穿著奇怪軍裝的士兵,哪裏還有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的道理,他可是和穿這種軍裝的人打了一整天。
想想自己家中的妻子兒女,男爵貴族氣發作,倒也沒有轉身開溜,勉強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很光棍的上去自首。
沒想到毛達泉把隊伍裏的幾個俄國軍官都帶進府邸中抓人去了,留在外麵的都是獨立團的兵,根本聽不懂男爵說的是什麼,也看不出男爵大人的衣服有什麼不凡之處,不但沒有如男爵所願把他抓起來,還一個勁的趕他走,讓男爵想成為俘虜都不可得。
到了這個份上,男爵先生決定要誓死捍衛自己成為俘虜的權力,於是毫不畏懼的和士兵們爭持起來,即使挨了槍托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