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這時代的大部分人都還在為溫飽終日奔波,但是這些人當中顯然不包括京城的政要們。
這些人在正月裏的時候,肚子裏都不缺酒肉,甚至因為應酬太多,都有些攝入過量。所以宴會開始一段時間之後,基本上就沒有誰還在吃東西了,大多數人都在不停的喝酒聊天,讓滿桌子堆積的美食沒有實現自身價值的機會。
吳畏和身邊這些人沒有太多的共同語言,於是借了上廁所的機會溜了出來。迎麵卻看到陸溢光和趙運鐸兩個人搖搖擺擺的走過來。
這倆人的年紀也都不小了,估計是剛才喝得有點兒高,所以正在邊走邊聊天的兩個人並沒有看到迎麵走來的吳畏。
隻聽到陸溢光低聲說道:“這件事是不是再從長考慮一下?”
“你啊!一輩子膽小。”趙運鐸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飄忽不定。
“都說膽小不得將軍做,我現在不也是中將了嗎?”陸溢光顯然不服。
“吳偉那小子都成上將了你還是中將,好意思嗎?”
陸溢光頓時沒脾氣,想了一下,搖頭歎道:“那小子是運氣好,可也真敢拚命。當年咱們給他在二十八師爭編製的時候,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能起來。”
聽了這話,吳畏心中一凜,下意識地加重了腳步。趙陸兩個人立刻就聽到了聲音,一齊住嘴抬頭向前看過來。
吳畏作出一副喝多了腳下不穩的樣子栽栽歪歪的走過去。直到兩個人的附近才抬起頭來,愕然抬了抬手,似乎是想敬禮,然後才意識到不對,傻笑著和兩個人打了個招呼。
趙運鐸人老成精,當然不會這麼容易相信別人,所以隻是看著他沒有說話。陸溢光對吳畏的印像一直不錯,皺眉說道:“怎麼喝了這麼多。”
吳畏站在原地打了個晃,口齒不清的搖頭說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說完告一聲罪,就從兩個人的身邊擠了過去,搖搖擺擺地走遠了。
趙運鐸疑惑的看著他的背影,半天沒有說話,陸溢光笑著說道:“就算他聽到了又能怎麼樣?”
趙運鐸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他和那位格格的婚事到底怎麼樣了?”
陸溢光咳嗽了一下,搖頭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趙運鐸有些擔心的說道:“情之一字最是毀人,可不要把他也毀了才好。”
陸溢光遲疑了一下,低聲笑道:“要不然你去開導開導他?”
趙運鐸苦笑道:“我也困在其中,哪裏能去開導別人。所謂久病成醫,不過是自欺欺人耳。”
陸溢光深深看了他一眼,搖頭歎氣,再也沒有說話。
有了這次意外之後,吳畏再回來也要裝作自己不勝酒力,不然沒辦法解釋為毛撒了泡尿酒就醒了。他又不是演員,當然不願意遭這個罪,也就不會在宴會上留的時間太長,找了個借口就溜了。
本來吳畏以為黃有為也會出席這次宴會,但是直到最後他離開,也沒有看到黃有為出現,很顯然黃老爺子是鐵了心淡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