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就做了這個動作。兩個人剛剛跑到電影院門口，就看見一群人圍著不知道看什麼熱鬧。擠進去一瞧，發現艾小晴三個女生被兩個社會上的小混混堵著，還拉拉扯扯爭論個不停。什麼都沒想，也沒問，向北整理了一下袖子，兩人忽然衝了進去，逮住一人就拳打腳踢。十幾年的經驗和默契，集中火力先收拾一個墊底，再揍得另外一個哭爹喊地。
“你們沒事吧？”
向北昂首挺胸，右手輕輕地彈了彈身上的灰塵，一臉輕鬆的關心著幾個女生，最後還忘不了與陸子明擊拳慶賀。
“小心！啊！.”
艾小晴忽然一聲尖叫，臉上掛滿了緊張。向北條件反射般轉身，右手一擋，隻見剛剛還在地上的一個小混混手裏拿著一把匕首，劃過自己的胳膊。雖是冬天衣服厚，瞬間血染紅了整隻手臂。
“我靠！”
“向北！”
..
小混混跑了，見血有人報警了。陸子明怒了，在小混混跑之前逮住一個閃了十幾巴掌。艾小晴哭了，比上次家長會不歡而散還哭得傷心。向北住院了，縫了十針，卻感覺一點都不痛，十分幸福。
在醫院待了一個星期，向北做夢都在笑。艾小晴每天照顧他，喂他吃飯，陪他說話，聊了好多，什麼人生，什麼理想，從向北幼兒園穿開襠褲到昨天公交車上她給老奶奶讓座。躺在病床了，想到今天就出院，向北又一時歎氣。
這麼多天，怎麼就沒聊到正題上，到底願意不願意和他好好談次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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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風和日麗。寺廟。
幸福來得太突然，就容易犯傻。向北和艾小晴從寺廟出來，在街邊慢悠悠的走著。關鍵是一路上他拉著她的手，也沒有像剛剛擁抱那樣掙脫過。所以，向北一路樂啊，心裏跟吃了蜜一樣，眼中隻有旁邊的佳人，連著踢到幾次石頭，差點摔倒。
“向北，你能不能看點路？跟一小孩似的。”
艾小晴實在受不了了，這麼大一人，散步都一會一個踉蹌。
“嗯。嗯。對了，你怎麼在寺廟的？一大早我去你的房間沒人，酒店說你退房了。”
“一大早？你是才起床吧？幾年不見，向北，我發現你怎麼越來越不正常了。淩晨敲我門幹什麼？剛剛求天尋人還尋到送子觀音那去了？”
“嗬嗬..”向北隻顧傻笑。
“問你呢？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艾小晴抽走了被握住了手。
“陳棟告訴我的。昨晚給你打電話，你怎麼都不告訴我。是不是已經原諒我了？回來就不走了吧？”
向北反應過來，想再抓住那隻柔軟的手，卻被躲過了，有點著急。
“你又沒問我。我出差回來，今晚的航班。”
向北認真的看著艾小晴，感覺不像是玩笑，張了張口，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三年來，他無數次想過再次見麵說些什麼，有無數個情形的設定。比如裝可憐大哭一場，心平氣和談談未來，還有流程正確直接跪地認錯都成，現在似乎腦子短路了。
“唉..”一陣沉默。
走著走著，路上有一長椅，艾小晴坐了下去，向北也跟著坐。心緒平穩，再打量著她，突然感覺有點變了。雖然頭發還是短發，笑起來有兩個小小的酒窩，但是多了一種氣質，有點陌生，拉遠了記憶裏的身影。
“你.過的還好嗎？”向北還是憋出了幾個字。
“還好。”
“這幾年你在哪呢？”
艾小晴忽然很認真看著向北，眼睛都不眨，也不說話。向北感到忽然緊張起來，她的神情有點熟悉，三年前走的時候也是這麼盯著自己。
“嗬嗬.”艾小晴突然笑了，接著說，“一會送我去機場吧。”
“這麼急？一起吃個飯唄。”
“不了，下午5點的飛機，到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