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的消息到底是誰放出去的?”商金言臉色鐵青,語氣卻並不生硬。
霍煜寒眉頭緊皺,隻見苗姨責怪的看了商楚一眼,“這事辦的實在讓商家措手不及,你、你怎麼也不提前招呼一聲?”
苗姨這句話是在點霍煜寒。
不管怎麼說這些事都是衝著霍氏來,沒想到卻牽扯進了商家,未研製成功的藥品流入市場,這對商家來說是致命打擊。
醫藥世家向來重誠信,尤其是醫藥行業的龍頭商家,那更是本著“醫者仁心”四個字,可誰能想到如今卻出了這樣的醜聞。
沈煙然瞳孔一震,轉頭看向身後的男人,“你不是封鎖消息了?”
男人伸手壓在她肩膀上,示意她別著急。
“這位是?”
商金言目光警惕,沈煙然與他而言還是一位生麵孔。
商楚起身關上門,眼鏡後的一雙眸子掃了一眼沈煙然,“自己人,您有什麼話盡管說。”
商金言也不再多問,立刻拿出一份文件。
“上午有三家報社和一位知名記者給我打電話,詢問救護車昏迷案的細節,我當時隻是知道有這麼一件事,卻一點也不知道和實驗室有關。”
有人先他們一步將麻醉藥泄露的事告訴給報社,以至於商金言在麵對那些咄咄逼人的“詢問”時,竟被動到連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
“那些人問完我我才收到仁朗的報告,這才知道那些醫護人員體內的麻醉劑是從商家的實驗室流出來的。”
自己家的藥被偷出來做壞事,事發之後作為老板居然比報社知道的還晚,這簡直是在扇商金言的臉。
不管他平時多寵這個侄子,如今涉及到家族根本,他不能當做眼瞎耳聾。
這幾家報社在雲海市乃至全國業界都是大名鼎鼎,尤其是那位女記者,一向以提問毒辣出名,不用想就知道商金言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遭受了怎樣的“狂轟濫炸”。
霍煜寒看了眼商楚,後者的眼神卻有些飄忽。
“先坐吧,這件事我們慢慢說。”
苗姨拽了拽商金言的袖子,示意他稍安勿躁。
老人咳嗽了兩聲,眼中多了幾分和藹,“阿楚啊,我不是來找你的事,我……”
“我知道叔叔,我們都清楚主謀的目的,現在要做的事是預防後續發展。”商楚打斷了商金言的話,他實在不想看到老人時時刻刻寵著自己的樣子。
這隻會讓他肩上的負擔越來越重。
沈煙然默不作聲的當了半天旁觀者,雖然商楚剛才說“自己人”,但她還是敏感的察覺出商楚和這兩位所謂的叔叔和苗姨之間的關係很微妙。
她不好多言,實驗室流出麻醉劑這件事可能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
商金言沒坐多久便被公司的電話叫走。
兩個年過近六旬的長者為了這件事馬不停蹄的到處奔波,任誰看了心中都不免沉甸甸。
辦公室沉寂片刻,商楚開了口,嗓子帶著一點撕裂的啞。
“寒哥,你別放在心上,我會抓緊查……”
“是你放在心上。”霍煜寒毫不留情的打斷他的話,直白到令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