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對麵不遠處,小巷巷口藏著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人壓低帽簷,耳朵裏塞著藍牙耳機。

“姚總,她身邊有人跟著,不好下手。”

秦一爽認得薑司,明裏暗裏多次打交道,他也知道這人的本事。

霍姚安冰冷的聲音從耳機傳來,“我不想聽過程,我隻需要結果。”

“可是……”

秦一爽剛想開口,那邊的聲音越發不耐煩。

“你知道你這個月有多少次違背我的命令嗎?這件事如果辦不好,我會直接把你丟進海裏喂鯊魚。”

霍姚安說到辦到,秦一爽甚至都能感覺到鹹濕的海水氣息籠罩過來。

可他……

可他怎麼也下不去手。

霍姚安的命令是讓他殺了楚漁。

那天在船上給沈心柔動手術時,楚漁看到了不該看的。

這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不用霍姚安開口,秦一爽就已經解決了。#@$&

可換做是楚漁,秦一爽就為難了。

昨晚霍姚安還是沒痛下殺手,秦一爽也能看出來,可他們誰都沒想到楚漁會和沈煙然回家。

走的這般近,那件事暴露是遲早的。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不如您去催眠她?給她洗腦,就像以前那樣。”

秦一爽冒著生命危險說出這句話,不料那邊真的沉默了。%&(&

秦一爽似乎看到了轉機。

“這樣的催眠會失去大段記憶。”

霍姚安冷不丁說出這句話,秦一爽心中似乎有個猜想。

姚總可能也不想讓她忘記船上的日子。

要是當時就給楚漁催眠抹去當下記憶,也不會有現在這麼多事。

“算了……”

霍姚安聲音低啞,這兩個字也不知說給誰聽。

“我現在過去處理,看好了,別跟丟。”

“好好好!”

秦一爽忙不迭答應。

掛了電話,他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

今天他接到暗殺楚漁的命令時人都傻了,他一直以為是霍姚安發錯了,直到他發來幾張楚漁和沈煙然有說有笑的照片。

霍姚安一向疑心重,尤其在一些重要的事情上,更不允許出現任何紕漏。

可秦一爽跟了霍姚安這麼多年,他能看出姚總對楚漁不一般。

他不想殺楚漁,更不想霍姚安後悔。

成衣店中,興奮的挑衣服的楚漁還不知自己的命運差點在剛才被改寫。

“煙然姐,這是什麼玫瑰啊?好漂亮的顏色。”

楚漁挑完衣服又對這裏的花產生了濃厚興趣。

“它叫威斯敏斯特教堂,灰中透紫,很高級的顏色。”

店主的品味光看這裏的鮮花都能看出來。

油畫配色一般的球繡球,純白的波浪桔梗,還有許多沈煙然都叫不上名字的品種。

楚漁嘖嘖稱奇,來這兒她才算是長了見識,真是白在這裏長這麼大了。

“喜歡可以帶走一隻,美麗的花應該被美麗的人帶走”

一個金色卷發的男人從裏麵走出來,手中拿著一支盛開的威斯敏斯特教堂。

“給,我尊貴的客人。”

男人微微鞠躬,朝楚漁行了個紳士禮,並遞上手中鮮花。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