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教授!”

沈煙然還是忍不住出聲叫住了他。

“……對不起。”

語言在感情麵前蒼白無比,可沈煙然還是要誠心道歉,否則她良心難安。

許教授握著茶杯柄的手指緊了緊,又轉而鬆展開。

“孩子,這不怪你。”

許教授說完後抿著唇轉身離開,沈煙然看著那佝僂許多的背影,本就年逾古稀的老者,此刻更像一夜間老了十歲。

許覓真接受了高等教育,是國內高等學府的教授,這麼簡單的道理他不可能不明白。

可是這就像沈煙然知道所有的罪責都應該讓狙擊手承擔,可她還是過不了心裏那一關一樣。

怎能不想?怎能不怨?

沈煙然願以最大代價撫平傷者的疤痕,也不願草草了事徒留業障。

霍煜寒走上前接過沈煙然手裏的包,“醫生說許望舒很快就會醒,許教授說他可以來告訴許望舒這個消息。”

許教授的大度讓沈煙然更加無地自容。

“我來吧,女人的事還是女人更明白。”

沈煙然斂下長睫,遮住那一抹憂傷。

霍煜寒不再堅持,他知道沈煙然這樣做會讓她心裏舒坦一些。

“你隻拿了你的衣物用品?”

霍煜寒整理包裏的東西,發現都是沈煙然的,沒有一件他的。

“我不允許你一個人守在醫院,一三五我在,二四六你在,不能說不!”

霍煜寒一句話堵住了沈煙然嘴裏快要脫口而出的話。

“可是望舒她是女孩子,你在會很不方便。”

沈煙然皺著眉思索,眼神認真又單純,看的霍煜寒又氣又笑。

“我會給她請護工,你以為我要貼身照顧許望舒?”

霍煜寒的嗓音帶著一些調笑意味,沈煙然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我沒有,我……”

沈煙然也做不出什麼辯解,因為她剛才真是這樣想的,現在要是改口倒顯得她剛才腦子短路。

霍煜寒勾著嘴角走過去,不怒而威的壓迫感讓沈煙然步步後退,直到貼在冰涼的牆壁上退無可退。

“你不吃醋嗎?剛才你想的是不方便而不是我要和她近距離接觸?”

霍煜寒的聲音冰涼磁性,眼神像鉤子一樣掃著沈煙然臉上每一處小表情。

“……我沒有。”

沈煙然反駁的聲音一次比一次弱,聽著倒有點像在求饒。

霍煜寒最受不了沈煙然一本正經的模樣說著軟聲細語的話,聽的他心尖都是酥酥麻麻的。

“咳,沒有就算了,下不為例。”

雖然無理取鬧的是霍煜寒,但他卻做出一副寬容大度的模樣,搞得沈煙然忍俊不禁。

眼看到飯點,手下買來飯菜擺在客廳桌上,從濃油赤醬的炒菜到軟糯酥爛補品燉湯,這一桌菜任何口味的人坐這兒都挑的出愛吃的。

沈煙然不餓,坐在床邊想陪著許望舒醒來,霍煜寒硬是拉著她上桌吃飯。

許覓真盛了一碗羊骨湯放在她麵前,“昨天你也著涼了,喝點湯暖暖。”

許覓真的聲音有些生硬,但不難聽出關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