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煙然愣了愣，抽出椅子坐下捧著湯碗。
霍煜寒夾了一筷子沈煙然喜歡的牛舌，動作和眼神還泛著股醋意。
“我三催四請都沒用，許教授一碗湯就收服了你，許教授，你以後可要好好幫我勸她吃飯。”
後半句話是說給許覓真聽的，霍煜寒這句插科打諢讓氣氛頓時放鬆不少。
沈煙然趕緊扒拉兩口飯，碗沿兒後半露著一雙躲藏的眼神。
“煙然，我真的不怪你。”
許教授蒼老的聲音仿佛從天邊傳來，震的沈煙然耳膜鼓動，心跳都跟著落下重音。
許覓真的聲音裏除了無奈，沒有一絲一毫怪罪沈煙然的意思。
“這是意外，是舒兒的命，我們隻能接受，不能過分沉溺而浪費掉更多時間與精力，你明白嗎？”
許覓真是許望舒的親爺爺，可他卻看的更開，沈煙然端著碗愣怔許久，反複咀嚼著許覓真的話。
到頭來，還讓許教授開導的她。
沈煙然嘴角露出苦澀笑意。
許教授越是這樣，沈煙然就越覺得要多做些什麼彌補，如果許望舒願意，沈煙然還想著讓大寶和惜惜認她做幹媽。
不過許望舒還沒醒，這一切都是後話。
霍煜寒看出飯桌氣氛有些沉默，便主動說起搜查狙擊手的結果。
“昨晚蘇浩帶人到現場後隻發現一把狙擊槍和一顆彈殼，狙擊槍上沒有指紋，狙擊手應該帶著手套，做事很謹慎。”
沈煙然放下碗，本來就沒什麼胃口，一聽這個消息更是顧不得想其他。
“做事謹慎的狙擊手，槍法卻如此差，監控調到了嗎？”
霍煜寒點點頭，吩咐外麵的人送來一台電腦。
沈煙然趕緊騰出半張飯桌，許教授也放下半碗米飯坐了過來。
這些監控霍煜寒隻粗略看了一遍，沒有任何有用信息。
“Y國基礎建設有些落後，要不是事發的地方就在法蘭克王宮旁，恐怕這些體量的監控視頻都沒有。”
霍煜寒調出壓縮包，沈煙然一看數據就知道視頻很少，這對於狙擊手來說是個很有利的條件。
電腦屏幕上同時放著四個監控視頻，萬籟俱寂的街道，連個飛鳥都沒有。
霍煜寒緊接著又放了幾處監控的視頻，還是一無所獲。
“有沒有道路平麵圖？”
沈煙然看著這些視頻，腦子裏正在構想它們前後相連的樣子。
“有，我給你找。”霍煜寒動作很快，迅速調出一張大致路線的地圖。
監控視頻拍下的是幾條主幹道，也就是說狙擊手除非飛天遁地，不然一定會走這幾條路。
“你們看這裏，右下角。”
許教授突然指著其中一處監控視頻，放大後看到的是一片陰影。
那是一條丁字路口，路燈低矮昏暗，圍牆上還有屋簷，房子的陰影正好和圍牆形成一處不足半人寬的陰影。
黑布隆冬，什麼都看不清。
“停！放大這裏。”
沈煙然指著拐角處，那片地麵和陰影隨之放大，監控像素有限，越放大越會出現雪花似的像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