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地下一層,不見天日不辨時間,沒有人說話沒有任何娛樂消遣,用度秒如年來形容他們的接下來的心境都不為過。
逼瘋了才有可能說真話。
傍晚,臥室床頭亮起壁燈,沈煙然終於睡飽了,精神也好了很多。
霍煜寒正在旁邊書桌看書,沈煙然一睜眼他便心有靈犀的抬起頭。
“剛才我接到警察局的電話,關於霍姚安引渡回國的事,我們需要過去辦個手續。”
霍姚安和死去的李墨都不是Y國人,這件事最後還是要回國走正常的司法程序。
本來引渡這件事至少要花上幾個月的時間,這次霍氏和王室一同施壓,警察局的效率出奇的高。
二人迅速收拾好開車去警察局。
傍晚的市中心漸漸亮起燈光,大廈開始了人來人往的下班高峰。
楚漁在休息室來回踱步坐立不安,不一會兒警察便帶來了霍姚安。
在這兒關了一個多月,他除了頭發有些長了,其他沒什麼變化。
“你們隻有三十分鍾的時間。”
胖胖的男警察看了二人一眼,關上休息室的門站在外麵等候。
“你來幹什麼?”
霍姚安穿著一身深色連體犯人製服,寬肩長腿,要不是背後有編號,還真像模特走秀。
他隨手拿起架子上的魔方低頭擺弄,餘光隻能看到楚漁的一雙鞋。
“我想讓你幫我個忙,拜托你,一定要幫我。”
楚漁的手指抓著褲縫,怯怯的開口。
她想了很多天,來警察局找霍姚安也是她下了很大的決心,隻有這個辦法是兩全其美的。
霍姚安靠著桌子,指尖撥弄著方塊顏色,卡拉卡拉的聲音聽的楚漁的心髒都跟著失去節奏。
“我身在何處你也不是沒看到,找我幫忙?是想讓我幫忙還是想從我這兒套出些什麼東西?”
霍姚安雖然在監獄待了一個多月,可是他手上沒有手銬,也沒剃頭,還能在休息室接待訪客,這待遇一看就是外麵有人打點。
行啊霍煜寒,你也會利用女人來我這兒探聽虛實了?
霍姚安唇角的笑裏掩不住的不屑。
一聽霍姚安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楚漁連忙著急上前,又不知道想到什麼腳跟磨蹭著又後退回去。
“沒有,他們不知道我來這裏,是我自己要過來的。”
霍姚安眼神一緊,手指頓了頓,他已經拚完三個麵,馬上就拚好整個魔方。
“過來幹什麼?繼續那個吻?”
他的語氣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楚漁臉一紅,嘴裏嘟囔著更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我沒有,不是因為這個。”
楚漁深吸一口氣,心一橫說道,“我想讓你幫我清除所有有關於你的記憶。”
哢——
魔方中軸發出清脆的爆裂聲,還差最後一個格子就能拚好。
“好啊,正如我所願。”
霍姚安低垂頭,像是在看著魔方,額頭前變長的碎發遮擋著霍姚安的眼睛,看不出任何表情也能聽出他語氣中的冰冷。
楚漁鬆了一口氣,可她的心口卻並不那麼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