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隻差最後一步的魔方，可惜被人扭碎了轉軸，此刻正扭曲的倒在那裏。
霍煜寒踱步而去，指尖碰了碰最後一個紅麵。
“能讓你動怒的，除了我們，也隻有她了。”
沈煙然領會到霍煜寒指的是誰，精致的眉眼猛的怔了一下。
“你剛才見過楚漁？你對她做什麼了？”
上次宴會上的事沈煙然還曆曆在目，隻是一會兒工夫沒見楚漁，霍姚安便有本事把楚漁勾過去。
這次楚漁主動過來，沈煙然不敢想霍姚安會對她做什麼。
霍姚安舉起雙手以示清白。
“她想忘了我，僅此而已。”
沈煙然瞳孔一窒，霍姚安的話讓她有些意外。
在沈煙然的想法中，楚漁的選項隻有兩條，一是去醫院治療想起來一切，二是就這樣把霍姚安留在腦海裏，等待時間慢慢堙滅一切。
可這次楚漁的抉擇有些出乎沈煙然的意料。
她竟然會選擇找霍姚安，徹底抹掉對這個人的記憶。
沈煙然意識到此刻的楚漁大概正處於心態脆弱的境地，她必須找個機會好好和楚漁聊聊。
霍姚安挑了張椅子坐下。
“聽說你們抓到法蘭克王宮的狙擊手了？”
霍姚安身處監獄還能得到這麼多消息，他勾著嘴角是在挑釁，是在明目張膽的示威，告訴麵前二人他還沒涼透，警察局外依舊有他的眼線。
這些都在霍煜寒的意料之中。
能在霍家祖孫二人長達十幾年的監視下玩瞞天過海，他的本事也絕不隻有這麼一點。
霍煜寒隻不過順路來看看他，順便提醒提醒他好日子沒幾天了。
“我來這裏是來辦你的引渡手續，最遲一個月，所有證據移交國內，你也會一同回去接受法律審判。”
霍煜寒的語氣有些隨意，像是在念什麼法律條例似的，沒有一絲感情。
他緩步走向霍姚安麵前，那張和他看不出幾分想象的臉，藏著淬了毒的寒刃。
“親手把我送上法庭，正如十五年前親手把我母親送下地獄，霍煜寒，你心裏樂開花了吧。”
霍姚安仰著頭，嘴角雖然在笑，卻帶著許多殘忍。
霍煜寒目光一沉，霍姚安說的一部分事情沈煙然並不知道，索性他聲音並不高，沈煙然應該並沒有聽見。
可霍姚安卻捕捉到他眼底的一絲緊張。
“你沒告訴她？”
他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突然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霍煜寒！你也有不敢做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她！你也覺得自己殘忍是不是？你怕她害怕你？你害怕！你害怕了！”
霍姚安的話語無倫次顛三倒四。
沈煙然聽的一頭霧水，可還是抓住一些關鍵詞。
“他在說什麼？你隱瞞什麼了？”
霍姚安的手指著她，似乎在說霍煜寒隱瞞了她一些事。
霍煜寒拳頭緩緩收緊，鷹隼一般鋒利的眼眸盯著椅子上的怪物。
“沒什麼，回去給你解釋。”
“為什麼要回去！在這裏說啊！當著受害者兒子的麵，告訴你最心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