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漁小聲嘀咕,雖然她的想法的確有那麼一點相似,但是霍姚安這樣說也未免太冷血。
楚漁像個小兔子似的,每一句話都會跳進大灰狼的陷阱裏,她掙紮不過,隻能看著大灰狼嘲笑她。
“沒有死刑……你過來。”
霍姚安抬抬下巴,楚漁氣鼓鼓的走過去。
說又說不過,他總不能還要動手教訓她吧?
霍姚安果真動手了,隻不過是攬住她的腰,一把將人揉進懷裏。
“沒有死刑你是不是很失望?我這樣的惡魔,就該千刀萬剮下地獄,對不對?”
霍姚安的聲音像數九寒天的冰,凍得人一身雞皮疙瘩。
可不知為何,楚漁卻聽出了一絲淒涼。
他真的下地獄了,我會高興還是難過?
楚漁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這個問題,無解。
“那你為什麼要做這麼多壞事?沒人逼著你下地獄。”
楚漁一雙清澈的眼睛看著霍姚安,那眼睛幹淨到能反映一切肮髒靈魂,讓醜陋無處遁形。
霍姚安想抬手捂住那雙眼睛,可手臂卻像灌了鉛似的抬不動。#@$&
楚漁並不知道霍姚安的過去,霍姚安也沒資格指責她的話。
“你不是我,你不會明白。”
未知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十多年前,霍家老宅的那一片血腥刺目至今仍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裏。
霍姚安似乎有千萬句難言之隱,他不想說,楚漁也不知從何問起。%&(&
楚漁也不是什麼聖人,她也不想做什麼渡人的高僧。
“等你什麼時候狀態好了我再過來,別讓我等太久。”
楚漁害怕等的再久一點,她就不想忘了這個人了。
霍姚安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眼底的光亮也漸漸熄滅。
他鬆開禁錮的手臂,楚漁立刻躲瘟神似的退了兩步。
“你走吧,我會找人通知你。”
霍姚安靠在桌邊垂著頭,發絲擋住半張神色,這是一副送客的姿態。
楚漁張了張嘴,幾次三番也沒能說出些什麼,猶豫了猶豫還是轉身離開休息室。
她和霍姚安之間有太多東西阻隔著,不僅僅是霍姚安對她隱瞞的那些事,還有倫理道德對她良心的拷問。
霍姚安做過的事楚漁不能視而不見,她不可能昧著良心背叛沈煙然。
休息室,楚漁已經走了許久,霍姚安卻一直保持一個姿勢,像一座雕塑巋然不動。
半晌,男警官推開門說道,“姚,還有兩個人找你。”
霍姚安抬起麻木的脖子,門外兩道身影他再熟悉不過。
“一個兩個的,你們今天是商量好的嗎?”
霍姚安這句話低沉的像是從胸腔發出的低鳴。
“還有誰來過?”
霍煜寒耳力極佳,他能聽出在他們來之前還有人在這裏見過霍姚安。
“沒誰。”霍姚安擺擺手,下意識想遮掩他和楚漁的事,可轉念一想他又自嘲的笑了笑。
“算了,反正你也能查出來。”
這句話他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霍煜寒和沈煙然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能來這裏的人並不多。
霍煜寒的目光被桌上的魔方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