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隻要她一想到和這個男人猶如兩條相交的直線，從此不會再有任何交集，她就難過的不行。
“麻煩你快點，我不想再繼續下去。”
楚漁哽咽著，說出與心中所想完全相悖的話。
這是最讓楚漁抓狂的事情，真真正正的情不知所起。
霍姚安緊抿唇縫，眼中似乎有什麼情緒隱約要破殼而出。
他迅速合上眼皮，再一睜開眼中便又恢複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疏離。
霍姚安伸手擺動懷表，“看著它。”
楚漁的眼神隨著他的聲音動作而跟隨。
周遭事物漸漸變得模糊混沌，霍姚安不知道在說什麼，在楚漁聽來就像是山間傾瀉而下的瀑布，幽遠空靈，讓她如墜雲端。
楚漁沒有一起抗拒，霍姚安的引導很順利。
可他卻並沒有繼續下去，懷表依舊在擺動著，霍姚安情不自禁的看過去。
潮濕、海浪、海鳥、甲板……
霍姚安仿佛再一次回到他和楚漁第一次相識的那條船上。
楚漁因為撒了酒而被顧客指責，霍姚安解救了她，其實隻是看中她的一點點才能。
那段時間楚漁是他的一個人的服務生，負責他的日常起居一應事務。
霍姚安身邊不缺這樣的人，可楚漁卻做的得心應手，仿佛他們天生就如此默契一樣。
霍姚安也不知道楚漁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那種小女孩的心思情愫他從來都不在乎。
感情是他從不奢望的東西。
可是後來一切變得不一樣了，楚漁鍥而不舍的一次又一次打破霍姚安的底線，但是他卻覺得不必要對這個女人出手，她什麼都不知道。
即使楚漁偷聽到霍姚安最絕密的計劃，他最後也沒能痛下殺手。
雖說秦一爽在中間攔過很多次，可他知道，這個忠心耿耿的手下不過是在給他找台階下。
一次又一次的縱容放過，楚漁是他生命裏的唯一一個不可控因素。
啪！
霍姚安腦子裏像是繃斷了什麼似的，突然回了神。
他一把收起懷表，在楚漁耳邊打了個響指。
“醒醒，結束了。”
楚漁緩緩睜開眼睛，還是熟悉的休息室熟悉的人，一切都沒有變。
“我……為什麼我還記得？”
楚漁看著那雙躲閃的眼睛，她不是被催眠了？怎麼沒有效果？
霍姚安隨手將懷表揣進兜裏，後退幾步靠在桌邊，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和楚漁保持距離。
“我今天狀態不好，改天吧。”
楚漁張著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會兒沒帶工具一會兒狀態不好，他到底想幹什麼？
“可我下次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萬一你一直狀態不好怎麼辦，到時候你萬一……”
殺人犯法，雖說Y國沒有死刑，可是有期徒刑沒有上限，萬一霍姚安被判刑，楚漁想見他一麵肯定比現在難。
“萬一什麼？萬一我死了你就忘不掉我了是不是？”
霍姚安挑眉看著她，眼中是冰冷的笑意。
“Y國沒有死刑，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