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梓昭一邊看戀愛記事本裏的動植物筆記複習,一邊吃他的晚餐。
壁虎尾巴挺大的一條,謝梓昭沒想到吃撐了也才吃下一半而已。他用係統網絡找到製作肉幹的方法,將剩下的一半做成肉條存放。
食物暫且充足,謝梓昭在晾曬肉條的時候還半開玩笑地對係統說,“在這裏做個陷阱,說不定明天能逮到什麼小鳥小貓。”
“嗯哼。”係統敷衍回答。得到謝梓昭允許,它已經光明正大地摸魚看劇了。
謝梓昭也不在意係統在做什麼,反正有這麼一個係統在,他就覺得安心不少。
忙完肉幹也才晚上八點多。謝梓昭坐在火堆旁做小手工。他用附近采摘來的草進行編織。他隻會一種編織手法,還是幼兒園的時候學的。編成了花環狀後,又補了幾朵花上去。
謝梓昭問:“係統,你看這個花環能回收嗎?”
係統掃描了一下,然後沉默。
謝梓昭覺得係統在對他表示無聲的鄙夷。
謝梓昭自認自己做的花環已經到達係統的審美。而且靚靚衣櫃裏也有草葉製作的野人服裝,沒道理他這個花環就不能算衣服飾品。
思索片刻,謝梓昭抱著試試的態度將花環戴到頭上,“那現在這花環在我頭上,算不算為了世界環保回收舊衣服了呢?”
係統沉默良久,才開口,“宿主身上超過24小時的才算。”
要是隻穿一秒就算舊衣服,那這靚靚幣也太好刷了。
“行。”謝梓昭非常滿意係統願意回收手工花環的答案,無視了係統對他換裝發出的噓聲,以及又一次的奇醜無比評價。他又編了幾條還算可以的項鏈,手鏈,腳鏈,腰帶等草製物品。
係統看得數據直抽,它沒有預判程序都能夠想象出宿主要把那些‘手工製品’換取靚靚幣的嘴臉了。
到了係統時間的九點半,還在做手工的謝梓昭忽然說,“我好像從一小時前就聽到動物舔水的聲音。這附近有水嗎?”
係統表示不知,一切都需要宿主探索。
想尋找水源的謝梓昭在巨木樹根附近走了一圈,但四周黑漆漆的,別說水了,就是近處的草都看得不明顯。附近唯二的光就是他點燃的火堆和他手裏的火把。
謝梓昭害怕踩空,不敢往外走太遠。隻好緩慢走回去。
然而沒走兩步,謝梓昭又聽到了水的聲音,並且這一次是有什麼東西小心翼翼放進水裏的聲音。
很難用言語描述,但那聲音會令謝梓昭想到,那入水的物體是一隻巨大的貓爪。
“奇怪了。怎麼光聽到水聲,也沒見河流?”謝梓昭努力自我安慰。
他一開始隻是聽到小動物踩踏水窪的聲音,如今已經能聽到水碰撞某物時的漣漪聲。似乎還有小動物戲水打鬧的聲音。
隻是水在哪裏?總不能是他的幻覺吧?
謝梓昭覺得水聲無處不在,左邊,右邊,身前,身後,甚至自己腳下。他像是已經站在水上。但怎麼可能呢。白天的時候,他無比確定樹根下是腐爛潮濕的樹葉和肥沃的泥土,並沒有半點河水的痕跡。
“我不知道。”係統回答
它的一切能力都來自於組織和謝梓昭。若它是探索水源係統,還能幫著搜索水源位置。但它是戀愛係統,隻能預判推測戀愛相關的事物。
謝梓昭隻好回去,但想起那巨型貓爪悄悄伸入水中的聲音,不敢再忙活手工,而是拿著自己粗製濫造的樹枝長矛戒備警惕。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謝梓昭打了個哈欠。
他背靠巨木,疲憊地點著腦袋,手裏還拿著那根長矛。他想要小憩,明知道此處是係統肯定的安全地方,但身體就是時刻緊繃著,難以放鬆。
“要是能養條狗就好了。”謝梓昭道,“至少晚上有什麼過來,能叫喚兩聲。”
係統表示自己隻是一個戀愛係統,無法兌換活物。謝梓昭連忙說換裝係統裏麵也有寵物搭配的主題衣服,那裏麵就有一隻貓趴在肩頭。係統無所謂地說要是宿主不相信,就兌換一件“寵物”佩飾試試。謝梓昭想起那隻貓貓肩飾需要四位數的靚靚幣,而靚靚幣僅剩個位數的他隻好打消這個奢望。
第一點熒光亮起,引起了謝梓昭的注意。
謝梓昭先是一驚,隨即意識到這些是螢火蟲,緩慢放鬆身體。
瑩瑩光點越來越多,自草叢間,自水麵升起。一點,兩點,無數點,成為森林的第三處光源。它們微弱,卻憑借數量將森林微微照亮。
第一次看到野外的螢火蟲,哪怕以前在電視電影裏看過比這一幕更震撼的特效,謝梓昭依舊覺得那些特效不如眼前的美景令他心顫。
憑借螢火蟲的微光,謝梓昭終於看到了水。
水竟然就在樹根下方,就在這森林裏,在四麵八方,不知何時將他環繞。森林仿佛成為了威尼斯水城,謝梓昭靠坐在的巨木就像一個被水漸漸籠罩的孤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