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求救(2 / 2)

吉光守在有懷閣的門口,見到奚容提早回來了,又是驚訝又是高興。

宮秋庭聽見碧紗櫥被推開的聲音,以為是吉光來擾他清夢,閉著眼睛不耐煩地嗬斥道:“出去。”

奚容小心說了句:“公子,是我。”

他不說話了,讓人以為這是又睡了過去,奚容正想為自己的唐突請罪的時候,宮秋庭才終於睜眼望向她。

果然是回來了。他忍不住牽唇笑。

宮秋庭撐起了腦袋,看向奚容的眸子裏盡是碎碎媚光,沒睡夠的嗓子懶散清淡:“不是說明日才回來嗎?”

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高興和埋怨。

奚容見他醒了也很高興,這樣能少耽誤點時間。

她照舊日的習慣去取了熱水給宮秋庭洗漱,一邊和他說起了自家隔壁新搬來的那對夫妻售賣神仙散的事。

臉上水跡未擦宮秋庭的模樣如照水春花,仰著臉任她擦幹了水,才問:“這事直接去告官就是,為何來尋我?”

“因為那對夫妻還養了一個……傻子,”奚容覺得這樣說更能把人擇出去,“他們就逼那傻子送神仙散,大冬天幹活,還不給吃不給穿……”

她喃喃念著那傻子遭到了種種不公,宮秋庭倒是聽明白:“想讓公子保下他?”

奚容趕緊滿懷期待地問:“公子可以嗎?”

宮秋庭卻不應,而是提了劍推門下樓去了,奚容隻好跟緊跟著下去。

那柄鋒銳的長劍,握在宮秋庭的手中,翩若驚鴻、婉若遊龍,又有攜風斬雪之勢的一套劍法,在紅梅白雪之中,是極賞心悅目的景色。

等練完一套,奚容很狗腿地在一邊小聲喝彩,又上前去替他擦額角的汗,披上遮風的鬥篷。

宮秋庭沒露出笑顏色,反是問:“你就是為著那個傻子,才提早趕回來討好我的?”

“自然不是……”

奚容還沒說完,就忽得被他抓住了手臂。

“你這手腕是怎麼回事?”宮秋庭聲音能冷死人,眼裏又好似湧著滾水。

她順著他的眼睛看去,才發現自己舉手擦汗時把手腕露了出來,兩隻手上都帶著清晰的指印,一看就知道被人用力握過。

奚容迎著他的眼神有些發虛,一時間沒想到什麼好的借口。

宮秋庭周身氣勢一邊,話也含著危險:“你若是敢說謊教我查出來,那時候就什麼都晚了。”

奚容臉白了幾分,這事瞞不住,她隻能一五一十地說了,宮秋庭之後隻怕也要去查證。

“跑掉的那兩個我會查出來的,”他說完收劍越過了她,吩咐遠處的人,“去請大夫上來一趟。”

“公子,那神仙散一事?”奚容目光追隨著他的背影。

他側目回望:“那傻子救了你,你才想著報恩的?”

“是。”

“那他便沒事。”

得到宮秋庭這句話,奚容放下心來。

回到閣中,宮秋庭一陣亂翻,聲響攪得奚容有些慌張,“公子是要找什麼?”

他罷了手:“藥油在哪?”

原來在找這個,奚容才轉身去了東間,將黃花梨複層瓔珞紋的櫥櫃打開,將那一屜子各色的藥油都端了出來。

宮秋庭打裏頭挑了常見的一瓶,倒了些在手上,拉過奚容的手腕慢條斯理地揉了起來。

“公子,我不要緊的,我們什麼時候去?”

他的手從微涼變得溫熱,收著力道按著她手腕上的瘀傷,讓奚容有些痛又不自在。

宮秋庭將想縮回去的手握緊,點漆明眸也不看她:“讓吉光走一趟就是。”

“可,奴婢出來著急,還未和母親弟弟吃一頓告別飯,這一走也不知明年能不能回去呢……”她說著這話,有些泄氣的模樣。

揉按的手一頓,他深出了一口氣,“吉光!”他朝屋外喊了一聲,“跟著她回奚家去,照她說的做。”

“你可滿意了?”他壓近過來,帶著侵襲的壓迫感。

奚容忙後讓一些,起身行禮應是。

她能察覺宮秋庭已經很不高興了,但若是就此覺得她不識趣,歇了收她做通房的心思,那也不錯。

見著人影款款出了門去,皎月般的公子徹底沉下了臉,她一點都沒問他這幾日過得如何。

他將那藥瓶一拋,讓它落回了屜中原來的位置上,可細瓷嬌氣,碰撞之間碎出裂痕,辛辣的藥油味和屋中的蓬萊香混合糾纏。

等人再回來,他定要讓她吃吃苦頭。

宮秋庭撐著弧度優美下頜,抿著唇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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