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收拾(2 / 2)

“你從來都會替公子保密的,不是嗎?”他說話又帶起了妖嬈的調子,像勾搭良家,不甘安分的俏寡婦。

不等奚容回答,宮秋庭捧著她的臉吻下。

“啊,嗯……”他輕哼著,放肆發出因親吻而快慰的歎息。

他的梨兒身段柔軟,梨香清晚,抱在懷中諸處皆好。

奚容睫羽顫如蝶翼,耳廓都被他哼出的聲音迫得發麻,這人,性子怎麼妖異成這樣!

坐在宮秋庭懷裏,她連推一下人都不敢。

等奚容終於得了恩典,喘息片刻,枕在他的肩頭眼眸已經濕潤,宮秋庭的心也跟著柔軟了下來。

想起這幾日灰淡的光景,他心裏有些生氣又有些委屈,那張豔色的唇悶悶張合:“梨兒,我這幾日總睡不好,吉光連床帳都不會放。”

宮秋庭一會兒凶一會笑的,這會子又扮出這幅柔弱的模樣,簡直是三月的天,一日要變上幾遍。

嬌氣!

奚容心裏隻想到這個詞。

但還是抬手按上他的後頸:“我幫公子按一按,晚上能睡得好些。”

“嗯。”他埋在奚容的懷裏任她施為,等手按到三焦的時候,那帶著紅印的手腕就在他眼前晃悠,被他抓了下來。

因為宮椋羽使了勁,那纖細的手腕上還有些紅,舊傷還沒好,眼看著又要出新傷。

“他抓你的時候,梨兒不覺得疼嗎?”

奚容自不知指摘主子的不是:“是奴婢失言在先”

想到這個,他眉間積寒化了水:“你想回有懷閣,這不算失言,是大哥現在還不懂事。”

然後又補了一句:“待會記得把藥油也帶下去。”

奚容點點頭,然後扭捏地想離了他的懷:“公子,衣服還沒收拾好呢。”眼睛看向滾落的篋笥,語調不滿。

宮秋庭也不理會,伸手到妝台上拈過來一盒口脂,拿昳麗的眼兒瞧她:“梨兒,幫我上口脂。”

怎在這時候又來了怪癖。

奚容暗歎了一口氣,將那小巧的螺鈿雕花方盒打開,裏麵是四四方方一小塊兒蠟質的朱殷紅,手指沾了點紅,細細填在他的唇上。

宮秋庭的唇線美得如海市蜃樓,原是瑩潤的粉,因親吻成了紅,更深紅色的朱殷推平在上邊,清冷的氣質徹底散去,透出了勾魂攝魄的嫵媚來。

淺淺塗了一層,宮秋庭攬境照看,仍不滿意,撒嬌道:“再多點,我還要。”

隻能依著他的吩咐又塗了一層,宮秋庭這才滿意,抿著唇兒左右看著,恍然讓她覺得這是預備在蘭若寺勾引寧采臣的聶小倩。

本就是超塵拔俗的精致五官,隻這口脂妝點就足夠傾城絕豔了,奚容還等著他吩咐,也不知今日他想穿哪一件華裳。

豔色的唇角翹起,他習慣地問:“我美嗎?”

奚容也慣常答一句:“公子極美。”

再美也沒見你再多親近一點。

他柔下來的眼尾噙著絲絲埋怨,遲遲不叫奚容去取了裙裝來,因為今日本就不打算穿。

那玉雕成的修長指節攀上了奚容的衣領,往兩邊一扯,奚容的心狂跳一下,差點要把他的手打開。

但他隻是扯開了些許,柔膩伶仃的鎖骨就出現在他眼前,宮秋庭埋首輕貼了上去,然後逐漸加重。

奚容察覺到一點暖濕,等他再離開時,低頭看,那朱紅印子落在了白玉橋似的鎖骨上,旖旎多情。

他想再多流連一會兒,又怕壞了這抹紅,隻能作罷。

宮秋庭欣賞著自己的“傑作”,滿意說道:“冬日洗澡的時日不多,記得避開這處,我回來若不見了它,就要狠狠罰你。”

說罷,將唇上的殘紅喂進了她的嘴裏,兩個人一起品嚐著蜂蠟的微甜。

被宮秋庭鬧了許久,又要收拾衣物,最後還被他拉著,給自己講了一通怎麼也聽不明白的《長短經》,奚容終於能下有懷閣了。

冬日的天黑得早,她急得一直往前趕,離了宮椋羽大半日,雖然知道會有其他人照顧,但她真的擔心老夫人會怪罪。

宮秋庭要離家幾日,需去和老夫人辭別,自然也跟著下去了。

他在大氅下輕捏了她的手,說道:“你且安心,有我在,老夫人不會怪罪於你的。”

奚容點頭謝了公子,出了山廊前麵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遇到人,她自覺地退了半步跟在他後邊。

宮秋庭雖將她看做了自己的人,但在外也以禮數為先,主仆二人往老夫人的院子去了。

幸而院中一片安靜,東廂和正院那邊都不見什麼動靜。

兩人就在抄手遊廊裏分道揚鑣,一人往東廂,一人往正院。

天黑無人,宮秋庭一想到又要分別,奚容還是去伺候別人,那股子不愉又浮現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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