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撞見(1 / 2)

將欲走的人扯了回來,他抵著奚容的額頭,再次與她癡纏著唇舌相交。

奚容纖腰被壓得後折,忍著唇上的肆虐,慌得幾乎要落下淚來。

這可是老夫人的院子,雖因雪夜少有人出來走動,但說不準哪個就要出來替主子辦事。

她這回是真的急了,直接推開了他,一滴淚也終是順著頰側滑落。

宮秋庭被推離了兩步,兩人的唇瓣這才分開了。

那滴淚冷不防燙到心裏去,他知道自己過分了,本也是想淺嚐輒止,奈何梨兒清甜,離愁惑人。

宮秋庭抬手想替她撫去,人又嚇得退了一步。

“是我孟浪了,”在外頭,他又穿起了翩翩公子的皮,難得對奚容正經了起來,“等回來,咱們就去祖母那兒過了明路,你無須再害怕。”

可奚容一聽這話,麵色同撞鬼無異。

幸而宮秋庭未見,而是往她的身後瞧去,突然斥問出一句:“誰?”聲如擊玉,自有其威勢。

她的心猛地一跳,跟著回頭望去,果見不遠處有個的人影。

宮秋庭的眼神比奚容好上許多,認出了人:“大哥,你怎麼出來了?”

宮椋羽自暗處走近,燈籠的微光照見他銳利的眉眼,仍是懵懂的神色。

他在屋中左右等不到人回來,隻兩個陌生的丫鬟進來,說奚容是去了有懷閣,宮椋羽不知道有懷閣是什麼地方,但知道奚容騙了他。

有些不明白的情緒漲了起來,午後送來的湯藥變得苦澀了許多。

他安安靜靜地等到了天黑,奚容也沒從廚房回來,宮椋羽想出去找她,但那兩個人一直攔著他。

晚上她們分神去忙別的事時,宮椋羽終於悄悄地走出了房門,沿著走廊想要找出去。

誰知一出來就見到了她。

和別人挨得很近,他們的嘴唇碰在了一起。

他從不知道原來人之間的距離可以這麼近。

奚容終於看清了宮椋羽,燈籠的光映照著他的眼瞳清澈如孩童,應是什麼都不懂的,更不會和誰說去。

即使有些放下了心,但這種事被人撞見,她仍覺得羞臊不已,再也站不住,捂著唇越過宮椋羽,跑回了屋內。

宮秋庭也不攔她,反而是走近了宮椋羽,說道:“這幾日我的人就留在這院中了,大哥體恤,別讓她太過操勞才好。”

目光追著奚容的人回過頭來看他。

宮椋羽盯著眼前說話的人,才發現這個人和自己有點像。

剛剛就是他,能和奚容挨得這麼近。

宮椋羽不知道心裏升起的是什麼情緒。

他曾待在奚容懷裏,嗅到過她身上的味道。

和春日一樣清澈,是熬過寒冬後,覺得自己又活過了一年的氣味。

若他能再多嗅些,不知味道能不能洗掉記憶裏積重的泥腥臭味呢?

宮椋羽想問問宮秋庭,和奚容挨得這麼近,是不是比在她懷裏的感覺更好?

但他沒有和陌生人主動說話的習慣,還有太多的事,不明白的事,還是回去問奚容吧。

潛意識裏宮椋羽已經覺得,奚容一定是願意把所有事都教他的人。

宮秋庭見他不回應,也未說什麼,隻道了句:“更深露重,大哥安寢吧”,就往老夫人的屋子去了。

奚容跑了半程,又想起宮椋羽穿得甚少。

她臉上熱意稍稍褪去,進屋翻出了一身厚實的披風才重新又走出去,就在門口碰見了宮椋羽。

迎上前給他披上了披風,奚容有意淡化方才的事,問他:“有人知道你走出來了嗎?”

宮椋羽腦子裏還在想著方才的畫麵,聽不到她說什麼,兩個人半句話沒搭的就進屋了,惹得奚容更加不安。

這時老夫人給撥過來伺候的另一個丫鬟春煙終於出現了,她是去廚房催了晚膳回來。

另一個丫鬟凝玉在奚容找披風的時候就見過了,才從後頭罩房收拾完自己的東西出來,沒見到大公子還慌了一瞬。

春煙見到奚容的時候還有些不自在,二人前頭因她亂傳奚容和王良的事結了梁子,如今再見,麵上有幾分尷尬。

奚容也不在意那些須的小事,三人各自忙碌著。

宮椋羽這兩日來本是習慣了宮家的生活,但今晚吃飯時好像又回去了,吃了幾口就停下來看奚容一眼,又去吃幾口。

幾雙眼睛盯著,奚容唯恐他問出點什麼來,又是緊著布菜,勸說他快點吃。

春煙瞧著大公子的傻樣,心裏止不住地皺眉,她本是想著來伺候大公子沒準是一條出路,怎料這人竟是個傻子,也不知時候才能有二公子那樣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