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了十六年的少年嚐到了上天還給他的甜味。
第二日一大早就請大夫來看了一趟,大夫說並沒有什麼事,照著現在的方子將養好身子就行,奚容聽完這個才舒了一口氣。
但沒想到宮椋羽也養成了睡前要聽故事的惡習,那是宮秋庭十一二歲才做的事。
奚容卻對症下藥,找來了一些儒生寫的勸學話本,幸好他也不挑,念什麼就聽什麼。
怕他隻是過耳,奚容念完還會問,一問都答得上來,方才放心,然後就是驕傲。
這事告訴老夫人,她也高興得很,正物色著先生,打算過了年就請到家裏來。
沒兩日就到了去淳業寺禮佛的日子,老夫人著人過來說讓宮椋羽也一道跟著去。
春煙身子抱恙在後罩房中休息,奚容就同凝玉一起陪著他去了。
出了滎陽城,馬車再顛簸一個時辰之後,遠遠就能見到雲霧繚繞的淳業寺這座千年古刹。
大年夜就在幾日後了,老夫人來淳業寺一是為大孫子的事,二是為了祈願大老爺和二孫子平安歸家,全家過個團圓年。
結果路上竟遇到了宮家的衛隊,正是宮秋庭帶出去的人,押著一群山匪,正在往滎陽城走。
老夫人見著了自然要問大老爺和二公子呢,帶頭的人回話說二公子今早受了點傷,離淳業寺正近,就在那醫治了,讓他們先帶人回來,順帶知會家裏,沒想到這在半道就遇見了。
老夫人聽了著急得不行,帶頭的忙解釋說:“方丈大師說無甚大礙。”
但即使是這樣也不能使她放心,去淳業寺的馬車走得更急了。
出門甚早,宮椋羽是一頓飯都不能落下的,他此時正在馬車上吃著早飯,馬車一快起來,他的赤豆糖粥就在碗裏晃動個不停。
剛出爐的糖粥還冒著小小氣泡,馬上就被裝進了冬天專用的提盒裏,底層盛了熱水暖著裏麵的食物。
糖粥沒端穩撒了出來,宮椋羽抖了一下,沒有喊出聲。
奚容卻看見了,她將粥奪過放到一邊,去查看宮椋羽的手,濺了粥點子的地方很快就紅了起來,中間泛白,看著要起泡。
她急忙敲敲坐在前室看風景的凝玉:“大公子被燙著了,去弄點雪水進來。”
凝玉急聲應是,馬車稍停了一會兒。
雪水還沒送進來,她隻能將手舉到唇邊,一邊吹,一邊埋怨:“怎麼這麼不小心,燙到了也不說話,我要是沒發現怎麼辦?”
宮椋羽早就習慣了再痛也不能喊出聲,不然會被主家打得更慘。
但見奚容為他這一點小傷痕大驚小怪的樣子,他竟生出了幾分變態的想法,再傷得狠一點,就能看她為自己多著急一點。
他喜歡奚容一直關注著自己。
等雪水送了進來,將宮椋羽的手被浸了進去,奚容才去問來了燙傷膏給他塗上。
馬車在淳業寺的大門口停在,果然就見門旁兩駕馬車,跟著的還有一眾宮家的衛隊,連帶著從京城帶回來的官兵。
老夫人下了車急急就往寺裏走,還讓萬嬤嬤過來知會了奚容。
她才知道宮秋庭受了傷,心裏也跟著急,畢竟是共處了五年的人,宮秋庭這個主子對她也慷慨又和善,兩個人之間沒有情愛,但情誼肯定是有的。
讓凝玉陪著宮椋羽在後頭跟著,她快步跟上老夫人進去了。
宮椋羽現在空疏的雪地裏,看著奚容丟下他走了進去,茫然發現手上的傷變疼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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