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說:“他今日也一同來了淳業寺,你若想見,讓人找來就是。”
“自然要見,”當年大兒子是埋了的,他怎麼也不能相信還能活著,“快快尋來。”
老夫人吩咐了一聲萬嬤嬤到外頭傳話去了。
等候的間隙,宮成玉又多問了些個中詳情,聽罷又是疑慮:“就不會是有人蓄意……”
老夫人擺了擺手:“你且見過再說吧,椋羽的身世是秋庭在查,他總不會出差錯,隻是不知如今查得怎麼樣了。”
聞言宮成玉也不再置喙,他這個兒子雖個性孤潔,但大度尤容,辦事穩妥,他沒什麼信不過的。
派人去找的宮椋羽還未到,宮秋庭就先過來了。
“知道祖母父親擔憂大哥之事,安丘之事已經查清了。”門口傳來金石絲竹一般悅耳的嗓音。
宮成玉道:“二郎進來吧。”
一雙銀白長靴邁入,宮秋庭立如芝蘭玉樹,低頭作揖喊道:“祖母,父親。”
老夫人片刻也等不得了,問道:“查得怎麼樣了?”
“大哥,確實是父親親子,秋庭的親兄弟。”
這一句結論,被宮秋庭先擺到了台麵上。
老夫人雙手合十低聲念佛,宮成玉胡子微顫,握緊了交椅的椅臂,又催道:“他當年,是如何……”
“兒子沿著那對夫妻所說一路查到了安丘,那家人還在,是一對夫妻並一雙兒女,大哥是他們是八年前自滎陽一個小村裏買的,
照他們說的查回去,正是本家墓園周邊的村中,賣人的那家是十六年前晚間進山打野兔時,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趕去看時,之間土裏冒出個小臉,哇哇地在哭,
那家人當時還沒有孩子,男人見了,以為是誰家生了不要,就先帶回了家,初時還要,但孩子找到一歲,家中女人懷了孩子……
諸般痕跡和村民口證皆可證明,十六年前,這家人確實撿回了一個男嬰,既然有了自己的孩子,這多出的孩子就成了累贅,等到會走路了,就讓他幫著幹活,睡的是草棚,吃的是剩飯,
大哥被賣到安丘之後,情況便更差一些,一條鏈子就將人栓在了石磨旁,下住地窖,上吃喝和豬狗一處,三五天才跟有一口飯吃,活計也越發沉重,那家人見他瘦得做不了多重的活了,就把人一兩銀子賣給了一對夫妻,正是賣神仙散的這兩人……”
之後的事那兩夫妻也已經交代過了。
宮椋羽這些年來並沒有離滎陽城多遠,宮秋庭查得很快,證據也充分。
“所以當年椋羽並不是死胎,隻是形如……罷了,不說了。”老人家一想到因這一層疏忽,就致使大孫子過了十六年非人的折磨,頓時捂住眼睛老淚縱橫。
就連宮成玉也紅了眼圈,深深歎了口氣,抑不住的滿腹心酸。
“那家人呢,抓回來了嗎?”她顫顫起身,眼神裏射出了年輕時的狠辣來,宮成玉穩住了心神,不再開口,他亦要狠狠懲治這一家人。
宮秋庭道:“滎陽安丘的兩家人都已捉拿,現隨匪寇回了城中。”
這時響起了敲門聲,萬嬤嬤在外頭說道:“大公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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