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葉念端著水盆站在司馬林的房門外,萬分確定自己的運氣不好,且非常不好。之前想方設法的欲進內院而不能,如今想方設法的欲出山門卻偏偏被拘在這內院裏。望著緊閉的房門,葉念滿是怨念:“本姑娘好歹是跟著四大惡人長大的,怎麼就混不成個小惡人呢?”
正神遊的葉念忽聽室內有聲響,知是司馬林起床了,忙打起精神,進入室內伺候司馬林洗漱。遞著皂角、巾帕的同時不由怨念又起:“本姑娘可是嬌養著長大的,何曾做過伺候人的活?”
司馬林看了眼明顯不在狀態的葉念,道:“你去站樁吧,今天必須站夠三炷香。”
葉念道了聲:“是”,一步一歎的走到院子裏,心裏升騰著的都是怨念:“本姑娘三年前就不玩這個了,好不好?”好吧,其實葉念自己都奇怪,平時她沒這麼沉不住氣,這幾天反常得緊,難道是要地震?想一想自己正處在地震高發區,不由深深打了個寒噤。
剛站完樁,司馬林不知又從哪冒了出來,一身華服,手持折扇,對著她道:“隨我下山一趟。”說完也不等她,徑直走了。葉念一聽迅速向臥房方向衝了兩步,又回頭向院口處望了望,早不見司馬林的身影,隻好跺跺腳反身向院外走去。
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葉念正思脫身之計,就聽司馬林道:“放心吧,有我青城派坐鎮,沒人敢把你怎麼樣的。”葉念不由一怔,原來她方才左右張望,被司馬林認為她在擔心仇家找上門來,卻也不解釋。又聽司馬林道:“那家的糕點不錯,你去買點回來罷。”想是知道她沒帶錢,扔了一錠銀子給她。葉念轉身剛走了幾步,又被司馬林叫住,回過身,見司馬林皺著眉說道:“你後腰什麼時候傷的,怎麼還出血了。”葉念一聽,臉色大變,拔腿就跑。
在成衣鋪子裏換衣裳的葉念不由直嘀咕:“難怪如此反常,原來是青春期到了。”換好衣裳,發現司馬林竟沒有跟來,她先是鬆了一口氣,接著眼珠一轉:“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站在道旁,葉念雙手托著兩塊碎銀子,懷念她剛出穀時的富足。想當初葉二娘給她備了五十兩銀子,不知市價的她還嫌少,結果現在手裏唯一的碎銀兩還是司馬林的呢。此時的葉念已經不再懊惱在青城派為何不把銀兩隨身攜帶,而是百思不得其解:“那些豪俠們都不用吃飯的嗎?”
看著一路吆喝而過的鏢隊,葉念明了:“其實那些豪俠們也是要吃飯的。”一瞬間,她做了一個決定。
鏢隊的總鏢頭林大又一次回頭望了一眼已經跟著鏢隊走了幾天的葉念,一時看不出深淺,隻好叫人遞過來一個包裹,策馬來到葉念麵前,一抱拳道:“小兄弟,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說著,便將包裹朝她扔了去。
葉念甫一接住便知裏麵是銀兩,頓時哭笑不得,自己保鏢的怎麼一下子變打劫的了?葉念抱拳回禮道:“林總鏢頭誤會了,在下並無此意。”又將包裹扔了回去。林大拿著包裹臉色不好的回歸隊伍。
快到天黑時鏢隊停在一峽穀處,林大抱拳高聲道:“朋友,咱們做的是常來常往的生意,何不賣林某一個麵子。”說完,又一次來到葉念麵前,隻是提的卻是兩個包裹,開口道:“小兄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是對這兩包銀兩更感興趣呢?還是想見識見識林某這把大刀?”說著,還特意抬了抬手中的刀。葉念見好像把人惹毛了,隻好幹巴巴的道:“當然是銀子。”林大聽念鬆了口,臉色稍緩,帶著隊伍順利的通過峽穀。
林大時不時地回頭望望隊伍後麵綴著的少年,隻餘歎息。那日安然通過峽穀後,見這少年依然跟著鏢隊,林大幾番試探終是無果,隻好任他跟隨,暗自戒備。如此過了月餘,就在林大以為真是誤會,葉念也在猶豫要不要歸還人家銀兩時,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