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章 坊間言(1 / 2)

司季夏抬頭,眼裏有驚詫,下意識地想將自己的鬥篷從冬暖故手中扯出來,而當他垂眸看到那隻白淨纖細的手時,耳根更紅了一分,卻終是沒有這麼做,而是大跨步上前,走到了冬暖故身側,與她並肩而行,他殘缺右臂處的鬥篷緊挨著冬暖故的手臂,這令他的身子繃得緊緊的。

“夫人是父親的側妃,小王爺的生母,也可說是這座王府的女主人。”司季夏擇了一條少有下人行走的小道,與冬暖故一齊往寂藥的方向走,天色灰白,兩相安靜,走著走著,司季夏開了口,聲音淡淡的,“小王妃與阿暖姑娘是同一天嫁到府裏來的,阿暖姑娘應該很是熟悉才是,便無需我多加介紹了。”

雖然從她的眼神看她似乎根本不知小王妃是與她同一天嫁到府裏來的,是否是他的錯覺?

冬暖故忽然停下腳步,司季夏不解,卻也跟著她停了下來,隻見將手伸進他的鬥篷裏,司季夏下意識地縮手,冬暖故卻不顧他閃縮地拉起他的左手,將他的掌心翻向上,在他掌心寫了兩個字,一個“冬”字與一個“柳”字。

她相信司季夏能明白她想表達的意思,隻見司季夏飛快地收回了手,看了冬暖故的眼眸一眼後繼續往前走了,冬暖故跟上,片刻後才聽他道:“沒事的,有我在,誰也不能給阿暖姑娘定罪。”

那一刹那,冬暖故腳步倏停,隻定定地看著正與她慢慢拉開距離的司季夏的背影,眸光流轉的瞳眸深處是前所未有的震驚,連帶著她的心尖都在輕顫不已。

“有我在,誰也不能給阿暖姑娘定罪”,好溫暖的一句話嗬,明明他的語氣仍是波瀾不驚的涼淡。

他是看明白了她寫那兩個字的意思,甚至看明白了柳漪心中所想。

一個“冬”與一個“柳”字所表達的意思是,她姓冬而柳漪姓柳,她雖來自相府,但她卻與左相府柳姓沒有關係,柳漪,說是她的姐姐卻又根本不是她的姐姐,左相府從沒有一個人把她當做柳家的人,左相府沒有任何人是她的親人,倘若柳漪將她當做親人當做妹妹,方才在浮院中在側王妃餘氏麵前,她就不會說出左相府也鬧了蛇且還特點明是在她出現之後才有此等事情發生的一番話。

柳漪話裏的意思幾目的,司季夏聽出來了,且還聽得明白,是以他在當時將矛頭重新拋回給了柳漪,他絲毫不相信柳漪所說,他相信的是被他保護在身後的人。

他為何這麼篤定地相信她?她不過是一個他完全不了解的人而已,就算成了親拜了堂,他與她之間,依舊如同陌生人一般,而他竟為了一個形同陌生人的她駁了餘氏的話,從周圍下人的神情她可看得出,這是在一向低眉順眼逆來順受的他身上從沒有過的情況。

然,柳漪懷疑得沒有錯,司空明的昏睡不醒的確是因為她冬暖故,而她也的確是在那盆月季花上動了手腳,若非如此,她又豈會乖乖地將她的東西拱手送給一個令人嫌惡的人?怪就怪在司空明自己太過自認高高在上自以為是又或者是太蠢,認為這個府裏沒有人有膽子敢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