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季夏是背對著屋門說的話,說這話時他緊張得整張臉都緋紅了。
這是方才冬暖故在睡覺時他配調出的膏藥,很能止痛,而她,該是很疼的吧,否則又怎會將他的肩膀都咬出了血來。
司季夏想起了方才在穿衣時在他自己左肩上看到的兩排清晰的帶血齒印,自然而然又想到了方才他體內血液喧囂的感覺,心又怦怦跳了起來,忽然間又覺自己的身子開始有些燥熱起來,立刻微微搖頭,打斷這種隻會令他愈加緊張的念頭。
好巧不巧的,樓遠在這個時候上樓來了,正巧看到了站在門外一臉緋紅的司季夏。
本就有些百無聊賴的樓遠又正好無處打發時間,見著司季夏,兩眼一亮,一張才安靜了沒有多久的嘴又開始叨叨起來。
“世子怎麼站在屋外啊?”樓遠總習慣笑盈盈的,打量似的眼神一直在司季夏麵上轉啊轉,“該不會是世子惹了八小姐生氣,被八小姐罰站門外吧?”
“……”春蕎與秋桐默默地退下了,她們覺得自己要再繼續聽樓遠這麼多管閑事沒事找事,她們都怕自己日後在旁人眼裏都是不正常的。
秋桐忍不住低聲無奈道:“爺今兒到底有什麼好發現,大早上的嘴就這麼欠抽,人家夫妻倆的事情他還這麼喜歡攪和。”
春蕎默認,默了默後道:“這大概,就是爺的喜好了。”
“……”
樓遠不知春蕎與秋桐在背後議論他,也不介意她們沒有他的準許便擅自退下,因為此時他可“忙”著。
雖然樓遠的問題很欠抽,但是他已開口問,司季夏自然便會回答,雖然有些尷尬,“右相大人誤會了,內子並未生氣,隻是……”
司季夏本想說冬暖故隻是在裏邊穿衣裳而已,但是想著以樓遠那總是笑盈盈的性格,這麼說了的話大概他隻會聯想更多,他甚至都能猜到他若是這麼說的話樓遠很可能就會問“夫妻之間世子還如此介懷見到八小姐穿衣裳啊?”,於是司季夏想想還是作罷。
可是他的話就打斷在了這兒卻更讓樓遠浮想聯翩,硬是逮著這個“隻是”不放了,笑眯眯的,“世子的臉色紅得厲害啊,是不是覺得哪兒又不舒服了啊?既然八小姐並未讓世子罰站屋外,世子就快些進屋去吧,瞧世子穿得單薄,屋外涼,世子風寒剛褪,可別又感染了才好。”
“無礙,多謝右相大人關心。”司季夏隻是平靜地回了樓遠的話,卻沒有轉身推門進屋的打算。
“這不大好,世子身子單薄,還是回屋吧,世子若是不回屋,樓某總覺世子現下的身子吃不消這個濕冷的天氣。”樓遠說得真懇,似乎很是在意關心司季夏的身子,又補充道,“樓某就在這兒看著世子進了屋再離開,不然世子待會兒不見了樓某不知上哪兒找一個世子來還給八小姐。”
司季夏與冬暖故不一樣,他能忍受樓遠沒事找事的叨叨,聽到樓遠這麼說,隻能道:“謝過右相大人關心。”
司季夏說完話,這才轉身將手貼到門上,雖有些踟躕,終還是手上稍稍用力,將闔緊的屋門往裏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