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遵命!”鄧公公躬身領命,邁著小碎步跟上了詭公子,跟在他後邊的還有四名帶刀侍衛。
“公子,請恕樓某不遠送了。”樓遠看著詭公子的背影,又是客客氣氣地半躬下身。
少頃,樓遠才直起腰,若有所思地再看一眼詭公子的背影,轉身敲響了碧心殿又已閉上的殿門。
然他隻是輕輕敲著殿門,並未出聲稟報,反是殿內傳來了頗為蒼老黯啞的聲音,“可是樓卿?進來吧。”
樓遠眸中有一道冰冷的白芒閃過,而是還是掛著一臉的淺笑,推開了殿門,走了進去。
而送詭公子出宮的鄧公公,說是送,其實是一路小跑著追在詭公子身後,明明見著那詭公子並不是走得很快,然他不論怎麼跟都跟不上,便是那四名侍衛也亦然。
不用那鄧公公在旁領路,那詭公子像是已清楚了皇宮的路一般,一路走往宮門竟是一條錯路都沒有走過。
就在詭公子正要走出宮門時,一頂軟轎由兩名轎夫從宮門外抬了進來,軟轎旁跟著兩人,從懷中取出什麼遞給值守的侍衛看了後,隻見侍衛低頭恭恭敬敬地站到了一旁,將軟轎讓了進來。
詭公子的腳步在看到那走在軟轎左右的兩人時有一刹那的停頓,卻又在任何人都未有察覺到他這細微的舉動時繼續往前走。
他的腳步看似沒有變化,然那一直跟他身後不遠不近跑著的鄧公公終於追上了他的腳步,邊用手背抹抹自己的額頭邊氣喘籲籲道:“公,公子,前邊就是宮,宮門了,請容奴才,先向守衛出示腰牌,公子再走。”
詭公子沒有應聲,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就在鄧公公氣喘籲籲地跟上詭公子時,那迎麵而來軟轎旁的兩人也注意到了詭公子,先是詫異,再是震驚。
鄧公公也見到了那頂軟轎,又朝詭公子躬身恭敬道:“前邊好像是五殿下的轎子,請容奴才先上前請個安。”
鄧公公明明覺得自己往前跑了,誰知卻見著詭公子不疾不徐地走在他身側,這令他莫名地覺得有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腦門。
到了軟轎前,隻見鄧公公停下腳步朝軟轎方向請安道:“奴才鄧河,見過五殿下,奴才,奴才正替王上送客,奴才稍後再來向五殿下請安。”
詭公子是王上都禮讓三分的尊貴客人,鄧公公雖然覺得五殿下在前他就隻匆匆請了個安就走很不安,但是他覺得這個詭公子更讓他覺得不安,他寧可選擇怠慢五殿下,也不敢怠慢這個貴客。
軟轎往前移了幾步後被轎中人喊停,隻聽轎中的司鬱疆帶著疑惑道:“貴客?炎之炎陵,你們可見著了是哪個貴客?”
軟轎中的司鬱疆眼神有些沉,似是不相信鄧公公的話,因為他一沒聽到車輪聲二沒聽到轎夫該有的腳步聲,且還是能以“貴客”相稱,要知道,能當得起一國之君這麼來稱呼的,絕不是皇親近臣,那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