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融雪又樂嗬了,要真是師兄出現了,她就不用再受樓遠那個老妖怪的虐待了,太好了!
“師兄,師兄,你快快出來吧!小雪已經看到你了!”融雪一樂嗬,就想起了她從前和師兄玩兒時最喜歡喊的話,是以便貓著腰,將雙手並攏起放到嘴邊,邊在假山裏堆裏慢慢走著邊小聲叫道,“咕咕咕,師兄,師兄,回來吃飯了——”
當融雪這怎麼聽怎麼都會讓人想笑的話才落音時,一塊不知從哪兒飛來的小石子突然打到了她腦袋上,嚇了她一大跳,連忙捂住了嘴,緊張地東張西望。
誰!?誰拿石子扔她!?
“咕咕什麼咕咕,你當我是雞啊?”就在融雪緊張地東張西望時,又一塊小石子飛來,不偏不倚正正打到她的腦門上,伴隨著年輕男子的壓得低低的惱怒聲響起。
融雪忙又捂住自己被砸疼的腦門,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下一瞬,她高興得驚叫出聲:“師兄!”
右相府。
樓遠下了馬車後並未回他的陌上闌珊去,而是依然跟著冬暖故走。
這一路由宮中回來,樓遠的嘴可謂是一刻也不停歇,直從天上說到地下,從北邊說到南邊,可謂是無話不說,就算冬暖故一句話也未搭理過他,他也能愉快地自說自話一路。
現下已然回到右相府,他還是跟著冬暖故,還是在她耳旁叨叨著方才在馬車上他說到一半的故事,冬暖故實在忍無可忍了,停下腳步,抬眸看他一眼,冷冷道:“右相大人,右相府已到,右相大人當是去忙自己的事情才是,暖故謝過右相大人送了暖故這一路。”
“樓某答應世子送八小姐回來取了世子需要的東西後再送八小姐進宮去的,樓某可不能這就去忙自己的去,若是去了,樓某豈不是要做那食言之人了?”樓遠不走,笑眯眯的很是有一種厚臉皮的感覺。
冬暖故不欲與他多說,樓遠這樣的人,說多了隻怕也都是廢話。
樓遠親自將冬暖故送到了她與司季夏住的小院,陶木正在院中灑掃,遠遠見著冬暖故回來,便迎了上去。
冬暖故在走進屋子前,樓遠忽然喚住了她,問道:“皇家小宴已過,八小姐與世子是要離開京畿了吧?”
樓遠問的不是“回南嶺”,而是問的“離開京畿”,好似他知道些什麼似的。
冬暖故充耳不聞,推開緊閉的屋門,走進屋去,反手便是將門關上了。
樓遠笑著將指頭的梅花折了下來,紅色的梅花將他白淨的手指襯得愈加白皙。
樓遠未有離開,隻是在院中石凳上坐下,冷風忽然撩動他的衣袂,他麵色不改,似乎不知冷一般。
一盞茶時間過去,不見冬暖故從屋中出來。
再又一盞茶時間過去,依舊不見冬暖故身影。
於是樓遠招手喚了正在灑掃庭院的陶木過來,道:“小子,去看看你家夫人怎的進屋這麼久還不見出來,你家世子可還是在等著她呢。”
陶木應了聲,放下手中的笤帚,跑到屋前去了,抬手敲響了掩闔的門扉,可是他敲了好幾聲後,都不見屋內有應聲,他又將門推了推,推不開,他便緊張地看向坐在院中石凳上的樓遠,滿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