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故撿得很快,將食材全部撿回竹籃裏後看也沒看司季夏一眼,隻提著兩隻竹籃飛快地往後邊小院的方向走。
司季夏還是維持著方才的姿勢定在那兒,隻靜靜的看著冬暖故腳步飛快卻又有些踉蹌的背影。
然,冬暖故走了十來步之後又突然停下腳步,將手中的竹籃放到地上後轉過了身,又向司季夏走了過來。
司季夏這才慢慢站起身,沒有說話。
冬暖故走到他身邊,卻是沒有看他,而是彎下腰去撿起方才被她解開了放在地上的司季夏的鬥篷,重新披到他肩上,並幫他係好係帶,邊係邊道:“你穿的少,還是披著好,不要著涼了。”
“阿暖……”司季夏在冬暖故轉身要往廚房方向走時喚住了她,冬暖故沒有停下腳步,隻聽她道,“我不會包餃子,平安來教我。”
冬暖故說完,跨著大步走了。
司季夏似乎想說什麼想問什麼,冬暖故卻未給他開口的機會而已。
似乎她知道他想說什麼。
司季夏定在原地良久良久,久到天色完全黑沉了下來,他才邁著沉重的腳步,慢慢往後邊小院的方向走去。
廚房裏,冬暖故已經點了燈,昏昏黃黃的光線,讓司季夏的視線有些模糊。
冬暖故打了水,正在廚房裏清洗方才掉落在地的食材,見著司季夏進來,她看了他一眼,道:“平安,生火燒水?”
她的麵上已見不著了絲毫異樣,仿佛方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在她眼裏,司季夏還是原來的司季夏,她看他的眼神隻有尋常,沒有心疼,沒有異樣,更沒有同情。
唯有她還微紅的眼眶宣示著她方才曾眼淚決堤。
“好。”這樣的冬暖故,總能讓司季夏的心變得柔軟。
此一刻,他什麼都不想多想。
司季夏微微點了點頭,冬暖故便甩甩手上的水,走到他麵前來,看一眼他肩上的鬥篷,問道:“要解下麼?”
“好。”司季夏的回答,好似永遠都是最簡單。
冬暖故幫他解下了鬥篷後將其疊整齊放到了一旁已經擦淨灰塵了的長凳上,司季夏則是用腳勾了放在灶台旁的矮凳,將其移到了灶膛前,而後坐下身,脫下了右腳上的鞋襪,再用腳夾著柴禾將其塞到灶膛裏。
冬暖故站在一旁的桌子旁,定定看著他少頃,才又低下頭繼續做自己手上的活。
隻是她的眼眶似乎更紅了些。
冬暖故給司季夏做過長壽麵,她還算是會和麵,隻是和得不好而已,是以司季夏站在她旁邊,告訴她放多少麵粉和水,放多少蛋清,再用多少力道來揉麵,麵揉好後將其蓋在了一旁,冬暖故開始去整理食材,司季夏依舊像方才一般,告訴她各種食材取多少調配合適,他看著冬暖故很是手忙腳亂,他能做的卻也隻是在旁提醒著她。
整理素食食材,冬暖故雖然手忙腳亂,倒也難不倒她,但是到切豬肉的時候,她則是不管怎麼切都切不好,最後她將砧板往司季夏麵前一推,有些惱道:“平安,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