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卻極盡溫柔的兩個字,僅僅兩個字,像是傾注了他所有的柔情。
“平安,抱抱我。”冬暖故緊摟著司季夏的脖子,呼吸著他身上才獨有的淡淡桂花香,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說了第一句話。
司季夏又是微微一怔,而後淺淺地揚起了嘴角,先是將手上的包袱輕扔到地,而後抬起手,擁上了他懷裏的冬暖故,將下巴輕抵在她肩上,溫柔淺笑道:“阿暖,我來接你了。”
司季夏想過的所有所有見到冬暖故要說的話,終就彙成了這簡單一句。
可就算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也讓冬暖故覺得足夠了。
清楚地感受到環在自己背上的手臂的力道,冬暖故笑得眉眼彎彎,用力點了點頭,“嗯!”
沒有問他京中發生了什麼事,沒有問他為何晚了一個月來接她,更沒有問他他失約了卻為何沒有來信告知她一聲,似乎隻要他此刻還是好好地站在她麵前,她就可以沒有任何問題更沒有任何責備。
沒有更多的言語,沒有濃烈的思念後終得相見的款款訴衷情,更沒有你儂我儂的耳鬢廝磨,隻是簡短得不能再簡短的對話,隻是靜靜的擁抱,似乎這便是他們的幸福,簡單,卻又極為深沉。
此時的無聲,更勝有聲。
時間,仿佛靜止了定格了,便是連風都停止了,似乎連風不忍擾了這一刻的寧靜。
片刻後,冬暖故才慢慢鬆了司季夏的脖子,轉為用雙手捧住他的臉頰,用掌心在他臉頰上輕輕摩挲著,神色認真地觀察著他的麵色,再用拇指撫了撫他頗顯青灰的下眼瞼,柔聲問道:“沒歇息好麼?累麼?”
“不累,無妨。”司季夏能給冬暖故的回答,永遠都是盡可能的讓她心安。
司季夏的麵色很是青白,幾乎不見血色,下巴也尖瘦得有些厲害,便是連笑容深處似乎都帶著隱隱的疲憊,但他不想讓冬暖故擔心,他便盡可能地將他所有的疲憊藏起來。
而冬暖故,她並非沒有察覺,隻是他既然不想讓她為他掛心,她又何必說破讓他不安。
冬暖故輕輕摩挲著司季夏的臉頰,再他理了理額上和鬢邊被風吹得微微散亂的頭發,而後凝視他的眼睛,聲音竟是有些顫道:“回來就好。”
他回到她身邊來了,這就夠了,這就夠了……
不知為何,這般看著司季夏的眼睛,冬暖故忽地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熱,鼻尖有些澀。
“對不起,阿暖。”司季夏忽地又抬起手,將冬暖故擁進了懷裏,輕環著她的肩,聲音低低。
原諒他沒有在約定好的時間來接她。
原諒他讓她多等了他這麼久。
原諒他讓她為他掛心憂心。
原諒他……
“我回來了。”他絕不會對她食言,他說過會來接她,他就一定會回來,就算路上長滿荊棘又如何,便是讓他爬,他也會爬回到她身邊了,隻是阿暖不會不忍也不舍看到這樣的他,所以他要活著回來,他要走著回來,讓她心安,不讓她的心因他而揪痛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