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好聞的香味,卻是不一樣的香氣,聞到這新點燃的熏香香味的一瞬間,樓遠覺得他被白拂搓得火辣辣的身子似乎少疼了那麼一點點,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那熏香真有此等功效。
白拂將香爐蓋子蓋好後,轉頭來看樓遠:“小子起來,換過這邊木桶來泡。”
樓遠十分嫌棄道:“我要是能動,我還坐在這兒?”
白拂也十分嫌棄地白他一眼,走過來,將他從滿著墨綠色湯藥的木桶裏拖起來,拖到那隻滿著暗紅色湯藥的木桶裏去泡,隻聽樓遠又嗷嗷喊叫道:“白拂,我是個人,不是頭死豬,你能不能把我拖得好看點?”
“要好看?那我叫秋桐進來說說你現在是好看還是難看?”白拂回答。
“那還是算了,阿滿雖然是我的管家,也難保他不找我拚命。”樓遠歎了一口氣。
白拂將樓遠扔到這第二隻木桶裏泡著後,重複著方才做過的動作,隻不過湯汁不同,熏香不同,幹藥不同了而已。
忽然聽得白拂道:“現在整個北霜國都在通緝司季夏夫婦,理由是奪了九皇子的寶貝並且還傷了九皇子。”
“哦?”樓遠頗為詫異,“他們居然遇上了那個無賴一樣的九皇子,這天大地大的,他們還真夠運氣差的。”
白拂不語,隻是幫樓遠搓著背,等著他把廢話說完。
少頃,隻聽樓遠沉了沉聲音道:“這事大人知曉了?”
“嗯。”白拂的聲音也有些沉,“讓我去查實情。”
“這樣啊……”樓遠拖了拖聲音,“他們現在當是行路不順中,必是要避著人多的地方走,倒也不能讓他們東躲西藏的,你若是不嫌麻煩,你可以去給他們搭把手,反正我現在是有心無力了,就隻能都交給你了啊,白拂大哥——”
樓遠這聲拖著長長尾音的“白拂大哥”讓白拂突地將幹藥用力搓到他背脊上,又是搓得他鬼哭狼嚎的。
“別嚎了,你不累,我都要替你累了。”白拂十分無奈,“真不知春蕎和秋桐是怎麼受得了你這個主子的。”
“我的人,你管不著,你這分明是嫉妒我有這麼好的兩個屬下。”樓遠邊嚎邊嘚瑟道,“雖然春蕎是你給我的,就算你現在後悔了想要回去,也隻能想想而已。”
白拂下手更狠了,樓遠也嚎得更厲害了,候在外邊的秋桐也就歎氣歎得更頻繁了,那一直也候在院子裏的阿滿聽著樓遠這一晚上沒聽過的嚎叫,雖然見著秋桐有些緊張,還是慢慢挪到了她身旁來,與她隔著好幾步的距離,有些不安地小聲問道:“秋桐姑娘,爺這……究竟是在做什麼啊?”
“這個……”秋桐思忖了好一會兒,才道,“作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