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季夏的擁抱很緊,卻也如他所言,沒有碰到冬暖故的小腹,哪怕碰到,也是輕輕的,與他這個緊致的擁抱全然不同。
少頃,冬暖故才輕輕拍了拍他的背,道:“好了傻木頭,該起身了,幫我拿一拿衣裳。”
可還是像昨夜裏一樣,她才稍稍動動身子而已,便被司季夏按躺回床榻上,還是與昨夜一般緊張道:“阿暖莫要亂動,還在躺著為好,阿暖要做什麼,我幫阿暖做就行。”
司季夏邊說邊坐起身幫冬暖故拉衾被,卻被冬暖故一巴掌打到他手背上,瞪他道:“我已經睡了很久了,再躺,我這後背都能爛掉了。”
“那,那阿暖就靠坐在床上。”司季夏說著就伸手去拉空著的那隻棉枕,將其放靠到床欄上,然後才笑著看向冬暖故,伸出手,“來,我扶阿暖坐起來。”
“……”冬暖故又是一把拍掉司季夏的手,亦惱亦無奈道,“傻木頭,我這肚子才裝了孩子一個月不到你就緊張成了這樣,待我這肚子大了,你豈不是連緊張得連睡都不用睡了?”
“為了阿暖,我不睡也不打緊。”司季夏十分認真地回道。
“……”這都什麼跟什麼,冬暖故這下真是惱了,揚手就去推司季夏,將他往床榻外推,沉聲道,“去幫我拿衣裳,我要穿衣裳起床,不準說不,快去,否則我今日都不會與你說一句話。”
冬暖故這一句沉聲的警告果然有用,司季夏本不想走,然一聽到冬暖故這後半句的警告,他立刻離開床榻,撩開床簾去為冬暖故拿衣裳去了。
然司季夏才將床簾撩起轉身欲走向床尾方向為冬暖故拿幹淨的衣裳時,在他轉身之際,他的雙腳定在了床前沒有再動,抬頭看著屋子掩閉著的門戶方向,目光冷沉。
冬暖故正要問他怎了,忽見他動作迅疾如風的抓過掛在床頭的衣裳往身上一披,身影一閃,隻一個眨眼,屋裏便不見了他的身影,而那本是掩閉著的門不知何時被打開了,正有風將門扇吹得微微搖動。
冬暖故看著那正微微搖動著的門扇,眼神沉沉。
隻消不到片刻,司季夏的身影重新映入冬暖故的眼簾,而他這一次回到屋子裏來,卻不僅僅是他一人而已。
他的手裏,還拎著一個人,一個身穿鵝黃色衣裳的……姑娘。
隻見那姑娘眉目清秀頗為可人,隻不過此刻正十分狼狽地被司季夏揪著頸後的衣裳拎在手上而已,姑娘滿臉震驚,大張著嘴,卻又一個字都沒吭出聲來。
而當她被司季夏拎著丟到冬暖故麵前來時,她震驚得將嘴張的更大了,磕磕巴巴道:“夫,夫,夫……夫人!?”
這姑娘不是別人,正是那被樓遠親手交到春蕎手中的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