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是不是啊,五百兩媳婦兒?”冰刃說完,又笑眯眯地看向冬暖故。
“冰尖刃上來的冰刃這個名字也比不得‘一千兩兄’這個稱呼來得讓人容易記住。”冰刃的話音才落,還不待冬暖故給他意見,司季夏便接話道,“冰刃這個世外高人才用的文縐縐的名字不好記,哪裏比得了‘一千兩兄’這麼好記又喜氣的稱呼,必能讓人聽著一次便記住了一千兩兄這個江湖草莽。”
司季夏的話還未說完,冬暖故便輕輕笑出了聲,手上稍微用力,將束發帶緊緊係上正高高攏在她手裏的司季夏的長發。
若說司季夏說這話時神色如冰刃一般笑眯眯的還不足以令冬暖故笑出聲,偏生他說出這番明顯就是要和冰刃絆上了的話時是一本正經的模樣,好似他說出的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大道理一般,這便讓冬暖故不由笑出了聲。
她還從不知道她的平安竟也會噎人,並且能麵不改色一本正經。
她從不知道,她的平安竟也有這麼能說會道的一麵。
有些……可愛。
“老子名號這麼好聽,你居然敢說不適合老子!你想和老子打架是不是!?別以為老子打不過你!”冰刃這回突地從窗戶後邊蹦了起來,踩著窗台想要在窗台上站起身以形成居高臨下的姿態,誰知他的腳才踩上窗戶,他的腦門便撞到上邊的窗欞,撞出“咚”的一聲悶響,也撞得他從窗台上跌了下去。
司季夏依舊腰杆筆挺地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麵上神色不改,眸中卻是有笑意一閃而過。
冬暖故則是淺笑著,拉緊手上的束發帶,打了兩個結,拍拍司季夏的肩,“好了,我給平安拿鬥篷。”
“都快大熱的天了,還披什麼鬥篷。”冰刃捂著被撞得鼓起了一個大包的又重新趴到了窗台上,邊揉著那大包邊疼得呲牙咧嘴道,“五百兩也不嫌披著鬥篷礙手礙腳的?你這是去廚房裏忙活,披著鬥篷不絆手絆腳的?”
冬暖故還未走開,聽著冰刃這毫不在意的三兩句話,她輕搭在司季夏肩上的手慢慢收緊,目光有些沉,司季夏的身子也繃得有些緊。
冰刃像是什麼都沒有察覺般還是隻顧著揉自己腦門上的大包,“就這麼去唄,在這破院子裏就你這窩和我那窩幾個人而已,都不嫌棄你,還披鬥篷幹個什麼勁,唉喲,死白拂這窗欞什麼做的,疼死老子了。”
都不嫌棄你……
冰刃這一句非但沒有刻意也沒有有意反是自然而然就如對友人般說出的話讓司季夏的眸光忽然之間晃顫得厲害,有些怔愣地看著冰刃,冬暖故也微微怔住,將他的肩膀抓得緊緊的,定定地看著眼前這完全不修邊幅的冰刃。
冰刃這似乎才察覺到不對勁,拿下揉著腦門的手,瞧見司季夏與冬暖故都定定地盯著他瞧,竟是將手按到了胸膛上,一臉緊張道:“喂,五百兩和五百兩媳婦兒,你倆別這突然將把老子看得這麼定,會嚇得老子奶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