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暖故姑娘為何不找白拂,而是來找樓某呢?”樓遠習慣性地將手撐到下巴上,奈何他的手才碰到下巴又立刻把手放下,這一時間他倒是忘了他這張臉正疼得不行,碰都碰不得。
“因為我還不蠢。”冬暖故神色沉沉,“我不覺得我找了白拂琴師,他會讓我見到丞相大人。”
“哦?那暖故姑娘覺得白拂不會讓姑娘見到大人,樓某就會讓姑娘見得到大人麼?”樓遠挑了挑眉。
“你會。”冬暖故口氣篤定,“因為,我要見丞相大人的原因,與外子有關。”
樓遠又微微眯起眼,定定看著冬暖故的眼睛,似要從她的眼睛深處看出來什麼一般,“暖故姑娘這麼篤定?”
“阿遠公子從第一次見到外子開始,心中所想的事情不就是與丞相大人有關麼?”冬暖故迎著樓遠的目光,不避不閃,相反,她的目光有些銳利,那種銳利,仿佛能探到人心的最深處,“若非阿遠公子心中想著的事情與丞相大人有關,我可不認為左相府的八小姐嫁給羿王府的無用世子會值得阿遠公子特意走那麼一趟親自將賀禮送到外子麵前,若外子與我對阿遠公子來說是無關緊要的人,阿遠公子也不可能在春蕎與秋桐將我送到羿王府不辭而別後會親自到羿王府走一遭。”
“阿遠公子這種聰明人,應當從來不會做與自己沒有一點用處的事情才是,曾經身側南蜀右相的阿遠公子從南碧城到青碧縣的一路絕對不好走,畢竟南碧城中想取右相樓遠腦袋的人可不少。”
“那麼,值得右相樓遠親自走那一趟的,必是重要的事情,又或者,是阿遠公子必須親自確定的事情。”
說到最後,冬暖故把玩起手邊的那隻空的茶盞,似笑非笑道:“不知我的這般猜想,與阿遠公子心中所想,能對得上幾分?”
“暖故姑娘這麼聰明,真是讓樓某覺得害怕,幸好樓某不是暖故姑娘的敵人,否則以暖故姑娘與公子這般聰明的人來說,隻怕樓某會死無葬身之地。”樓遠笑眯眯地說著話,忽而輕輕拍了三掌,讚道,“精彩,暖故姑娘所猜想的,與樓某心中想的,說對得上九分怕都不夠。”
“這便是說,阿遠公子的確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外子,可對?”冬暖故把玩著茶盞的動作不動了,隻聽樓遠吩咐秋桐道,“秋桐啊,沒瞧見客人的茶盞空了麼,怎的還在這兒杵著?”
秋桐正要離開,卻聽得冬暖故阻止道:“不必了,我不喜歡喝茶,此刻也不想喝茶。”
“這樣啊,那下一回樓某要是得了好酒,再找暖故姑娘共飲。”樓遠笑,依舊盯著冬暖故的眼睛,接著方才她的話道,“誠如暖故姑娘所言,樓某是聽了從羿王府離開後的春蕎與秋桐的報說才決定要見一見世子的,當然了,本身我就已經在去南嶺郡的路上了,不過不是去羿王府而是要去西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