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震驚錯愕的下一瞬,就是緊張羞赧。
他羞赧得臉紅到了脖子根,紅得像是快要冒煙。
“平安,謝謝你。”冬暖故低垂著眼瞼,擁抱有些微的顫抖,聲音也有些微的顫抖。
很快她便將雙臂鬆開,因為她不能讓她的平安太過緊張,她也不能讓他覺得她才喪了夫家不久便如此不守婦道。
她很想說“平安,我喜歡你,平安,我想你”,可她不能。
話不能說,那她便隻能想抱抱他,一下就好,當做誠摯的感謝。
“阿暖,你,我……”冬暖故這一刻的擁抱讓司季夏的心猛然一顫,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腦海,像是要激起什麼的似的,他努力想,可卻什麼都想不起來,除了頭疼之外,便是他也想抬起手抱抱他所喜歡的這個姑娘。
可是他也不能,因為他手裏還抱著一個小家夥。
臂彎裏的小家夥在哭,腿上的小家夥也在哭。
司季夏的心怦怦直跳,顳顬也突突地跳,他覺得他的腦子又混沌了,像是一團解不開的亂麻,揪扯得他整個腦袋都在疼。
但他不能將自己的難受表現出來,因為他怕冬暖故擔心,他還記得昨日他在努力回想過往時表現出難受時冬暖故擔心的模樣,他不想讓她擔心。
幸好冬暖故的擁抱隻是少頃時間,並未有過多的時間令司季夏多想,她也怕他緊張到不安。
“阿暖,不用謝我,我說過,我願意照顧你們母子的。”司季夏低著頭,看著懷裏嗚嗚哭的小小猴子,忽然又覺得心疼,又將手臂抬起輕輕親著小家夥濕漉漉的眼眶。
瞧見司季夏這般疼愛小小猴子的模樣,冬暖故微微往後仰頭眨了一眨眼,隨之伸手抱過放在司季夏腿上的小猴子,笑道:“兩個鬧人的小家夥,把你們爹爹吵醒了。”
“不不不,我也該是醒了,時辰……”說到這兒,司季夏很是慚愧,更是頭都不好意思抬了,“時辰已經很是不早了,我,我還從未睡到這樣的時辰才醒來。”
可司季夏的話音才落,他自己就急忙地從床上挪了下來,一邊焦急道:“天都已經完全亮了,阿暖可是還沒有吃過早飯,我,我這就去給阿暖燒早飯,阿暖身子必還虛,快快回屋去躺下,若是扯到傷口怕是就不好了,我再幫阿暖號一次脈可好?”
“我幫我阿暖把阿晞孩兒抱到阿暖屋裏去。”司季夏邊說話邊急急忙忙地套上鞋子,可他才站起身,昨夜那股子醉酒後的暈眩感就衝上了頭頂,致使他覺得頭重腳輕才站起身便又跌坐到了床沿上,首先嚇了他自己一跳,生怕把自己臂彎裏的小小猴子給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