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故在屋子裏窩了整整一個月,終於能多加出屋走動了,她覺得,司季夏若是再不讓她出屋走走的話,她身上都能長黴斑了。
天氣愈來愈冷,司季夏卻是往水月縣跑得更勤快了,因為他要保證冬暖故的身子能補養得好,且木炭燒得快,他不勤快些怕是不行。
他每一次從水月縣回來,他背上的竹簍裏都會堆滿了東西,肩上也是挎著大小包袱,好像他每次都會有買不完的東西一樣。
每一次冬暖故都會抱著小猴子笑他,道是他就差沒把水月縣搬家裏來了。
而司季夏每一次從外回來,第一件事都是洗手然後去抱兩隻小猴子,每次都是與他們玩上好一會兒才會去忙其他。
司季夏善木工,給兩隻小猴子做了各種各樣的木偶,或兔子或小狗,或小鳥或小雞,等等,將小木床邊都釘了個滿,也將屋裏都掛了個滿。
不過他可不敢將這些小東西往冬暖故那屋裏掛,因他知道冬暖故喜好簡潔幹淨,是以他給小猴子們做的這些小木偶小玩意兒堆掛滿了他那屋,隻要他一有閑暇,他就會給兩隻小猴子做玩偶,每次他一下山,都會給兩隻小猴子買回來小孩子的玩意兒,冬暖故每每一進他那屋,都有一種自己掉進了木偶布偶堆裏的感覺。
因為小猴子們晚上與司季夏睡,以致司季夏連床帳頂上都掛著蜻蜓蝴蝶小鳥一類竹條編就的巴掌大的小玩意,不過床榻上除了幾隻布偶外道是沒有木偶等玩意,因為司季夏怕木偶傷著兩隻小猴子,是以沒敢往床榻上放。
再觀冬暖故那屋,除了小木搖床上邊上釘著的木偶外,再無其他亂七八糟的木偶布偶,以致冬暖故看著逗弄兩隻小猴子笑得開心的司季夏時偶爾會想,她這個娘當得比傻木頭那個爹當得失敗多了,不過也不枉傻木頭這麼疼愛這兩個小家夥,小家夥們夜裏與他睡時從不會胡亂吵鬧,完全不像白日裏與她這個娘呆一起的時候總無緣無故就哭。
明明還沒有到識人認人的年紀,可兩隻小猴子就像已經會認人了似的,尤其喜歡司季夏的臂彎,每每他們哭鬧的時候,冬暖故都要哄上許久他們才會聽,而司季夏隻要一抱起他們,隻消少頃,他們便會停止哭鬧。
也因為如此,每次小猴子們哭鬧,冬暖故都樂得推給司季夏來哄,她沒有司季夏的耐心,若她哄了小猴子們好一會兒後小猴子們還未買賬的話,她大多時候都是將他們放到搖床裏讓他們自己哭自己的。
不過好在這樣的情況並不多,因為大多時候司季夏都在。
日子一天天過去,小猴子們的模樣漸漸長開,誠如喬小餘所言,小猴子們長得像司季夏,尤其睜開眼睛的時候,那模樣,幾乎是與司季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樣。
不過通常來說,自己看孩子,絕大多數時候是看不出孩子長得像自己的,就算是照著鏡子,怕也不會有相像的感覺,是以冬暖故絲毫不擔心司季夏會發現小猴子們長得像他,日後就算有人見著他們父子提到他們的樣貌,她也自有她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