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緊閉的屋門忽然從裏打開了,緊著彎彎從裏邊急忙忙地衝了出來,見著燕晞,她連忙急急叫道:“阿晞哥哥!”
彎彎叫得急,燕晞本是要走,忽聽得彎彎這麼著急一叫,他當下也顧不得被彎彎發現了他這等時辰還出現在這兒的尷尬,忙轉過身,麵對彎彎。
隻見彎彎身上隻穿著裏衣裏褲,腳上連鞋子都未穿,急急地衝到了燕晞跟前來,緊張道:“阿晞哥哥,不好了不好了!遊姐姐好像,好像不見了!”
燕晞手一抖,險些將手中的燈台摔到地上。
遊柔的確是不見了。
因為她走了,離開了相府。
她本是與彎彎同一屋睡,然她才躺下不久便說要小解,可她這一出屋,便再沒有回去。
相府很大,她是問了下人出府的路,才知道怎麼走。
下人雖不識她,但都知相府今日來了好幾位客人,便當她是客人,這客人要走,下人又豈敢留。
遊柔身上沒有包袱,沒有銀兩,甚至連解開的頭發都隻是草草地扭成一股辮兒,便這樣離開了相府。
即便融雪及彎彎與她說了許多不必將今兒白日的事情往心裏去的話,她還是選擇離開。
並不是因為冰刃與燕昕對她的厭惡與排斥,而是她自己不知當如何麵對燕晞而已。
那個呆瓜心地單純善良,她說什麼,他便信什麼,非但沒有疑過她什麼,一路還千萬般地照顧著她,就怕委屈了她,可她卻騙了他,還未等到她把真相給他說的時候,他們便先揭了她的謊話。
雖說她的謊話並未傷及到那個呆瓜以及任何人,可她還是覺得不知如何麵對那個呆瓜。
其實她是害怕他來質問她為何騙他,若她說了她原本不過是想逮著他來試毒而已,他會不會覺得她不是個好人?會不會……
不再對她笑?
所以她走了,與其等著呆瓜怒衝衝地來質問她,不如她在這之前先離開,這樣的話,她就不會看見呆瓜生氣失望的模樣。
因為她喜歡看他笑,他還是笑著的時候好看。
雲城近幾年來夜裏已不再行門禁,遊柔輕易地便出了城門。
她在走出城門時停下腳步轉身看了相府的方向良久,她在走上城外的護城河時抬手揉了揉眼睛,深深地吸吐一口氣,走進了濃濃的夜色裏。
“哥,哥!”天色還未亮,彎彎卻在急急地拍打著鬱潤的房門,拍得很急,也喚得很急,“哥你快開門!開門呀!”
屋裏的鬱潤本是睡得正沉,忽聽得屋外彎彎著急的聲音,他匆匆套了鞋便來給她開門,一見著一臉焦急的彎彎連忙問道:“怎麼了小彎?這天還沒亮呢,可是出了什麼事!?”
“哥,不好了不好了!阿晞哥哥自己跑出府去了!”彎彎著急抓住了鬱潤的胳膊。
鬱潤怔住,“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