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稚語懶懶散散地走上“人生巔峰”,簡直倍感“自豪”。
升旗台下人海茫茫一片,他散漫地瞟了一眼。
他沒來。
桑稚語鬆了口氣,照著稿子來念。
讀的毫無感情,比寫遺書還悲慘,他幹巴巴地念,底下一群群人幹巴巴地聽。
五月初,陽光毒辣,最是磨人的季節。
桑稚語半眯著眼,可算是一口氣讀完了。
他抬起頭,連旁邊的劉主任都聽的無聊摳起自己光禿的頭。
夏蟬鳴鳴,路許銘站在方陣的最後頭,和六年前那樣,偷偷的看著少年漫不經心地念著檢討。
桑稚語眼尖,看到了他順勢罵了出來,話筒還未離手。
“c——”
他意識到不對,可已經晚了。
校長站升旗台下板著張臉,劉利一臉詫異地摸了摸反光的頭後低頭閃躲著似是想表達“這誰啊,不認識啊,不是三班的就是了!”
張旺福在路許銘邊上哭笑不得。
常漸在下麵幸災樂禍。
桑稚語沒得話說了,鬆垮地站在升旗台上等著那“草”開出花來。
空氣凝重了兩三秒,郝力友扶住額,自語道:“磨人。”
隨後他站了出來,
“報告!我好像中暑了。”郝力友大喊一聲。
年紀老一中暑了!說什麼也得關懷一下啊!
校長一聽,說什麼都得把他親自送過去呀!
他親自摻著郝力友往醫務室去,眼裏換成了親切慈愛。
這……區別對待!?
桑稚語看著郝力友演這一出好戲,差點都想把小金人親手交他手裏了。
感謝天感謝地,感謝那個“草”。
張旺福罵罵咧咧地把他趕下來,生怕校長回頭讓他站到日落。
“說話不過腦子,你說你哪回我省心啊!?”張旺福說。
桑稚語一臉無所謂,悠悠地說:“張組長,你應該慶幸啊!”
張旺福連連苦笑著,臉上大寫著無奈。
“要不是我,你這組長人都沒得提,事都沒得幹。”桑稚語笑了笑。
張旺福:“我真謝謝你。”
桑稚語手背在後腦勺慢慢的走著,張旺福手重重拍了下他的肩。
桑稚語低低地歎了聲板正了身子。
等他回到方陣,路許銘已沒了蹤影。
他有些慶幸卻又有些……莫名的失望。
五月中旬,離競賽還有一天半時間。
桑稚語的字基本是框的住了仔細看還有些灑脫的好看氣。
因為競賽在即,集訓時間延遲了倆小時。
桑稚語是厭煩的,整個集訓室裏最閑的就是他可最厲害的也是他。
集訓後期的五天他最喜歡做的……
應該就是盯著路許銘白皙的頸脖發呆吧。
桑稚語看的入迷了又突然想起來陳非遠身上的“小草莓”,“稚”小孩忽然動了不好的念頭——
缺了吻痕。
我的吻痕。
他猛的一顫,不能這樣想下去了,會瘋魔的,他才不喜歡男的更不喜歡師生戀,羨慕人家白而已,隻是羨慕嫉妒而已啊!
課好像過得很快,後麵幾天路許銘給他做過幾張試卷,是實驗題題型,很奇怪,這張卷子做起來讓他會有些吃力但隻是時間問題,最後他照樣紅勾整卷。
日子就在他眼前過去,逝在他的眼前,與他眼前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