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臉的嘴角一繃直,我就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
礙於對方是個女人,我不過是狠狠瞪著她。
“我要不要扒開自己的胃讓你看看?”
狐狸臉雙手環胸,她的目光讓我覺得自己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見我不說話,她扯著我出了死人餐廳,找到客棧裏一個偏僻角落。
話不多說,她直接坐下。
活人能坐下,死人不能坐下。
“這下相信我了吧?”
“得了吧,你騙我那麼多次,我可不敢輕易相信你。”
我不搭理狐狸臉。
兩人有默契的再次回到死人餐廳。
我環顧四周,這裏還不小,可是四周擺放的食物讓我大開眼界。
盤子裏和碗裏都是紙做的水果和飯菜,甚至還有香火。
管著餐廳的白臉鬼站在門口收錢,一張張冥幣被他放在桌子上。
“我們又沒有冥幣……”
狐狸臉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小郎君,你要吃紙我攔不住你,半夜拉肚子可別吵醒我。”
我臉一紅,跟狐狸臉接觸過的地方還有些微微發燙。
得了,餘喚海,你個沒臉沒皮的,怎麼能向敵人的美色低頭呢!
我在心中痛罵自己幾句,話題扯到正事兒上來,“那現在要做什麼?”
狐狸臉轉了轉她那雙好看的狐狸眼,指了指身邊的桌子。
“坐下,等聚會唄。”
“來餐廳不吃東西,幹坐著?”
“小弟弟,你還沒被這個社會毒打過,學著臉皮厚一點嘛。”
狐狸臉翹了個二郎腿,轉了轉旱煙槍,又抽了幾口。
等了不一會兒,越來越多的白臉鬼、青牙鬼和黑麵鬼,陸續湧進餐廳。
我聽師傅說過,壽終正寢的人,投胎前會是白臉鬼,性情溫和,為鬼善良。
青牙鬼則是生病而死的人。
他們多數喜歡算計,畢竟生有遺憾,為鬼自私。
至於黑麵鬼,則是意外死亡的,生性暴戾,最容易跟其他鬼起衝突,也容易害人。
我吃了那血味的蘆葦,成了個白臉鬼,坐在角落裏。
至於我身邊,是一個黑麵鬼女人。
她不是別人,正是狐狸臉。
她們門最擅長換臉,這會兒裝鬼不是難事。
從進鬼吞金到現在來陰陽客棧,我都是聽從狐狸臉的計劃。
現在閑下來想想,我總覺得被這女人牽著鼻子走了,等會兒回去一定要問個清楚。
“別發呆,一會兒這兒有鬼賣陰器,姐姐給你挑一件適合你的,作為你初出茅廬的禮物。”
狐狸臉還是雙手環胸的模樣,雖然假扮成了鬼,但禦姐範兒十足。
我擺擺手,“我一個大活人,用什麼陰器?”
“果然是菜鳥。”
狐狸臉哼了一聲,懶得跟我多講。
我更加懶得多問。
頭一次見鬼開會,我眼睛在四周亂瞟,期間被好幾個黑麵鬼瞪著,我才悻悻收回視線。
不讓看就不看唄。
“小郎君,你看那枚戒指怎麼樣?”
狐狸臉撞撞我的胳膊。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一個黑麵鬼麵前正擺著一個錦盒,裏麵放著一枚閃閃發光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