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男的,戴什麼戒指。”
在我印象裏,能作為法器的都是些正經東西。
比如我師傅的鈴鐺,還有他的手串。
戒指?
鬧呢。
“那可是能養鬼的納戒,換成別人,老娘可舍不得送。”
“我收也行,之前術證答應的東西一點兒不能少。”
我扭過頭去,正對上狐狸臉咬牙切齒的臉。
我怔了一下,“你自己的臉也是這個樣子嗎?麵具之下的?”
我沒頭沒腦的問話,換來狐狸臉的一個大白眼。
“你真是對換臉門知之甚少啊。”
狐狸臉看上了那枚納戒,我沒了師傅在身邊,又不知道怎麼挑選法器,就勉強答應了她的好意。
“左右我們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害死我,你也別想活。”
一邊朝黑麵鬼走,我一邊對狐狸臉說。
她頭都沒回,“大槐樹的事情沒解決之前,我沒空送你到地府報道。”
“兄弟,想要這枚戒指嗎?”
黑麵鬼瞧見我們站在他桌子前麵,歡喜的開口詢問。
我不懂這些,站在狐狸臉身後等她開口。
“是啊,你想要什麼東西交換?”
狐狸臉一邊挑眉,一邊往前傾了傾,姣好的身材被黑麵鬼看了個清清楚楚。
我清楚聽到黑麵鬼咽了口口水,“香火供奉,老子弄到這個東西可不容易。”
“成交,東西我拿走了,晚上到天字房來找我要報酬。”
說完,狐狸臉示意我離開。
“黑臉鬼就不怕你賴賬?”
我跟著她身後,好奇地追問。
狐狸臉抽著旱煙,冷哼一聲,“賴賬?陰差是吃素的?陽間被騙了錢還知道報警呢。”
我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隻覺得自己在她麵前就跟個傻子一樣。
我們一前一後剛走到樓梯拐角,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
那聲音帶著怒氣,引起周圍人的側目。
“好你個臭狐狸,帶著人跑,你可真特奶奶的牛比!”
怒氣衝衝的喊著,肚皮上畫著老鼠的墨鏡男衝了過來,拎小雞一樣,把我提走。
狐狸臉手上的旱煙一轉,“謝謝誇獎。”
老鬼鼠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也顧不上周圍人和鬼盯著自己,抄起拳頭來就想打狐狸臉。
他可不是正人君子,沒有什麼打不打女人的講究。
“你倆打個什麼勁兒?我和狐狸臉都定了……”
術證兩個字還沒從我嘴裏劃拉出來,老鬼鼠就狠狠推搡我一把。
他啐了一口,“小屁孩閃一邊兒去,等爺爺教訓完這隻臭狐狸。”
不就是帶著我跑了嗎,兩人哪來的莫名其妙的大仇?
我看見這兩人一時半刻沒個了斷,沒閑心思跟他們磨嘰,轉了個身,準備回房間看看師傅給我留下的那本書。
“黑林子血水倒流,大碗扣住活死人。”
回房間的路上,我不斷琢磨著師傅留下的唯一線索。
突然,我發現有些不對勁。
原本幾分鍾就可以走完的路,我為什麼走了這麼久還沒到?
心中咯噔一聲,我周圍站著的人人鬼鬼,忽然都朝我扭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