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跟著陰陽客棧的鯰魚妖跑了，這事兒該怎麼跟你算啊？”
我看向房間的後半部分，在黑暗中，似乎是坐著一個矮胖的人。
憑借聲音我認出，那一定是老鬼鼠。
“老鬼是！快出來！”
我的聲音有些焦急和顫抖。
我已經被殺了兩回了，究竟是夢境，還是一些什麼我不了解的邪術？
老鬼鼠慢悠悠的從黑暗中離開。
黑墨鏡，肚皮上畫著老鼠。
的確是他。
“跟我客氣點，我可還生氣呢。”
我鬆了口氣，的確是我認識的老鬼鼠。
我繼續催促，“別貧嘴，指望我對付老槐樹的話，就快鬆開我。”
老鬼鼠停在原地，置若罔聞。
他假裝聽不見我的話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習以為常。
也沒當成是個事兒，不過是多催幾次罷了。
“快點！”
“我是不會給你解開的。少作怪了。”
老鬼鼠說著，自己退回到擺放著眾多空冥戒指的桌子後麵，一屁股坐了下來。
我也開始注意現在房間和老鬼鼠的古怪之處。
空冥戒指又不是潘家園批發的假古董，怎麼會有這麼多？
“你不是老鬼鼠，你是誰？”
我在賭。
賭他是真的老鬼鼠，不會殺我。
或者賭我死了又會在另一個夢境醒來。
老鬼鼠嗬嗬一笑，將麵前的空冥戒指一推，稀裏嘩啦的落了一地。
我有些緊張的摩挲著自己手指上的空冥戒指，完全是下意識的。
“我不是老鬼鼠是誰？我不給你解開繩子，還不是怕你小子突然跑了！”
老鬼鼠哼哼了兩聲，開始在一堆戒指中扒拉起來。
還真像是一隻臭老鼠在扒拉垃圾堆。
“別老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的，你是老五的徒弟，我們都需要你，才不讓你跑，懂嗎？”
我都快要相信了，可霎時間冒出來的思緒，讓我身體一顫。
老鬼鼠去了陰陽客棧，又跟無臉女交了手，當然是知道我身上有真的空冥戒指的！
“我不亂跑了……但是你現在在找什麼？”
我承認話題轉移的有些僵硬。
管用就行。
老鬼鼠頭都沒抬，“你等我聞聞哪個是真的空冥戒指，送了你，去對付大槐樹。”
又是假的。
我一時啞然，甚至冒出來想要催促這個假老鬼鼠趕緊殺了我的想法。
“真的空冥戒指在我這裏。”
我的目光看向四處掛著的老鼠。
我開始相信，這應該是一連串層層相疊的夢境。
兒時跟著師傅學道術，他講過一種上古秘術。
夢魔無餮。
將人引到層層相連的夢境裏，逃脫的辦法是一定的刺激。
如果相信了夢裏的事情，或者是信了夢魔化的人，怕是一輩子難以脫身。
夢魔饕餮，往往會露出一些馬腳。
我一一對應上。
第一個在蠱毒老太房間的應該不是夢。
最起碼不能施展道術和血腥氣味都是真的，也沒有什麼破綻。
第一個夢，狐狸臉的旱煙槍沒了。
第二個夢，老鬼鼠不知道空冥戒指在我這裏。
“在你那裏？少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