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眼神裏,鍾柒可以清楚的讀懂他的想法。
也就是那一瞬間,她覺得薄雲鶴跟那些男人沒有區別,一樣的看不起女人,一樣的令人討厭。
“怎麼,要是我告訴你了,你就會放過鍾家,放過我爸?放棄你處心積慮,害我家破人亡的計劃嗎?”
“你會嗎?”
她一步緊逼,盯緊了男人的臉。
笑容在她嘴角綻放開來,那是薄雲鶴從沒見過的樣子。
她的控訴句句說到了男人的心坎裏。
但他不願承認。
“別裝了。”鍾柒輕蔑笑著,明眸裏情緒平和,所有的憤怒都被她壓在了心底。
她不會讓這個男人看破她的偽裝。
哪怕再疼,也要堅持下去。
她抬步,瀟灑離開,沒有一絲留戀。
薄雲鶴站在原地,瞳孔裏是鍾柒漸漸縮小的身影。
這次再見麵,鍾柒改變的像是另一個人。
而且這個改變,他很不喜歡。
雖然他恨鍾家,可鍾柒確實救過他,這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
懷揣著說不清的情緒,薄雲鶴回到車裏,摘下棒球帽丟到了副駕駛。
他抬眸就看見置物台上放著的半塊吊墜。
伸出手,拿在手裏摩挲著,柒字清晰可見,壓下去的雜亂情緒,又一次蔓延開來。
他預備踩下油門的時候,兩道身影闖入視野。
清風將鍾柒短發微微吹起,然後她笑著將碎發掖在而後,旁邊的陸北笑容燦爛,甚至還將胳膊搭在了她的肩上。
薄雲鶴握著吊墜的手指慢慢攥緊,周身冷冽。
她那麼急著逃開他,就是為了貼上陸北?
腦海裏滿是鍾柒拒絕他靠近的臉。
一時間,晃動的心緒多了絲壓不下去的苦味。
初賽告捷,陸北興衝衝的帶著鍾柒去吃大餐。
鍾柒也鬆了口氣,雖然她一開始狀態不好,但幸好,沒拖陸北的後退,有驚無險。
陸北一直在興高采烈的說著,但鍾柒頭腦裏卻一直是薄雲鶴說的那些話。
他究竟什麼意思?
現在還來追問那吊墜的實情,有必要嗎?
鍾柒眉心皺成了一個小小的川字,手不自然的撫上胸口。
“沒事吧?你臉色不太好,要不,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陸北擔心她累到。
鍾柒搖頭,把滿肚子奇奇怪怪的想法,全都咽了下去,薄雲鶴還是那麼高高在上,她卻已經卑賤到了泥土裏,這樣的她,怎麼報仇!
她再次抬起眸子,眼底除了堅定和決然,再無他物。
“陸北。”
“啊?”
陸北說的正嗨,忽然聽到鍾柒清冷的聲音,還愣了下,“是不是餓了?咱們馬上就到!”
他說著就踩足了油門。
夜風穿過窗子,吹散了鍾柒的短發,“決賽的獎杯,咱們一定要拿到!”
一定,要贏。
她要她鍾柒的名字,出現在薄氏集團投資的比賽上。
複仇,就從現在開始。
……
薄雲鶴回到家中,傭人立刻送上幹淨的毛巾,“先生,那我們先走了。”
傭人不留宿,這是薄家的規矩。
哪怕這個家裏,隻有他這個男主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