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小姐,你先別著急,家裏的門偶爾就會出現這種情況,我現在去找人過來修。”張姐的聲音也很焦急似的。
“那什麼時候能修好啊?”
“這個……就說不準了,我現在就去啊。”張姐說著,聲音漸漸遠了。
鍾柒杵在原地歎了口氣。
再一回頭,就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薄雲鶴,一時間,眉心擰緊了。
也就是說,在門鎖修好之前,她都要在這個房間裏麵,跟薄雲鶴單獨相處?
她現在寧願徐翰宇那一酒瓶子是砸在她的頭上。
又過了十幾分鍾,外麵依舊沒有動靜。
鍾柒又拍了拍門,“張姐,修門鎖的人來了嗎?”
可張姐不知道去哪兒了,一直沒應聲。
倒是這一喊,床上有了響動。
“很吵。”
他冷冷瞥向她,喉結滾動,“水。”
鍾柒神情淡漠,“我不是你家的傭人。”
薄雲鶴眯了眯眸子,“我是因為誰,才躺在這兒的?”
鍾柒心裏咯噔一下,她覺得自己要被訛上了,心一橫,把話挑明了,“又不是我讓你救我的,當時打下去的人是徐翰宇,你不爽,應該去找他。”
雖然這話聽起來有點沒良心,但事實如此。
她不可能因為薄雲鶴救了自己一次,就改變對他的看法和態度。
話音落下,男人眸底的冷意更濃了,他就知道,這女人一向不知好歹。
“好,那我的西裝和襯衫怎麼算?”他眉梢微微抬起,隱約流露出些許怒意。
“……”
鍾柒抿著唇角,“西裝肯定安然無恙啊,襯衫,襯衫你也應該……”
她正絞盡腦汁,搜刮著理由的時候。
薄雲鶴費力的用手臂撐了下床板,但因為扯動傷口,他的動作非常緩慢。
“過來。”
鍾柒扁了扁嘴,往門口的方向看了眼。
這該死的門,什麼時候壞不好,非要這個時候壞!
薄雲鶴掀眸看向她,眸光深沉,不辨喜怒。
鍾柒隻得挪步過去,半蹲在他麵前,“扶著我的胳膊。”
她隻當自己是個沒有感情的木頭,當一次拐杖也就罷了。
哪想到,他沒有受傷的那支手臂直接繞過了鍾柒的肩膀,整個把她摟在了懷裏。
“你!”
她咬牙,正要罵人。
一抬頭便瞥見他額間的傷口和隱約費力的表情。
“算了。”
她不想欠他的。
薄雲鶴偏側過頭,聲音依舊冷涼,“去洗手間,我要上廁所。”
“你不用說的這麼清楚。”
鍾柒很費力的扶著他,頭一次發現,她力氣這麼小。
殊不知,男人刻意把身體的重量偏向了她這邊,直至洗手間門口,他才用另一隻手撐了下。
“在門口等我。”
“……”
鍾柒等門關上,立刻跑到了房門邊上,大聲敲門,邊敲邊喊,“張姐,張姐!”
喊了好多聲,張姐都沒有應門。
鍾柒開始覺得不對勁,扯著嗓子喊了聲,“張姐,薄雲鶴說他餓了。”
又過了幾分鍾,張姐過來了,“我剛剛在收拾外麵花園,才聽到,你們是不是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