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柒忙不迭點頭,“對了,他餓了,餓的暈頭轉向,臉色發白,趕快找人把門打開吧。”

可張姐的一句為難,毀掉了鍾柒的期待。

“這個,我從樓上窗戶給你們吊點吃的下去吧,修門的師傅出遠門了,一時半刻來不了。”張姐說著,還安撫了鍾柒幾句,“你別著急,我給你燉了湯,你跟先生都喝點,我現在就去拿。”

鍾柒無力的捶著門,她現在不想喝湯,隻想從這裏出去。

一轉身,聽到身後有了腳步聲,回頭去看,隻見到他那雙沉鬱的眸子直直看著自己。

那種眼神,看的人心裏很不舒服。

鍾柒也不甘示弱,直接瞪回去,“看什麼看!托你的福,我現在出不去了。”

連吃飯都要從窗戶送進來,跟坐牢有什麼區別。

薄雲鶴卻隻是扶著牆,無所謂的說,“我也是一樣困在這兒。”

鍾柒隻得皺眉,把氣憤化作了食欲,從窗戶那邊接了飯菜之後,也不搭理薄雲鶴,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好吃嗎?”男人冷冰冰的凝視著她。

“嗯,張姐的手藝一向很不錯。”鍾柒吃著油燜雞腿,吧嗒吧嗒嘴,又看看另一個盤子裏的肉菜,“你現在這個狀態,不宜大補,浪費食物也不好,所以,我吃點虧。”

她說著,一筷子夾了過去。

一頓風卷殘雲,桌麵上很快就不剩什麼了。

薄雲鶴撫了撫額頭,“你幾天沒吃飯了?”

鍾柒沒答他的話。

薄雲鶴最後也隻是喝了點湯,因為其他好吃的都被鍾柒搶先一步吃了。

他後來想想,她可能是想用這種方式逼他出去。

但薄雲鶴自從醒了之後,對要出這個房間的事,隻字不提。

在鍾柒的百般努力下,他才緩緩說了句,“是不是該換藥了?”

換藥?

鍾柒皺緊了眉心,這種條件下,他自己換,應該是不太可能。

從抽屜裏拿了藥和紗布,鍾柒隻是靜靜站著,隻字不語。

薄雲鶴偏過頭看她,“換啊。”

他一副已經做好了準備的樣子。

鍾柒雙手一攤,“我不會,我幫你舉著鏡子,你自己……”

可話沒說完,就覺得他的目光更冷了。

“你之前在醫院護理陸北的時候,不是樣樣精通?”

到他這兒,就不會了?

薄雲鶴抬眼看過去,眼神嫉妒冰冷。

鍾柒嘟囔了句什麼,挪步過去,“那你別動,還有,我手勁兒大,你要是疼了,可別喊。”

薄雲鶴沒做聲,由著她下手。

鍾柒說歸說,手上的動作還是很輕的,尤其在她看到薄雲鶴紗布下的傷口之後,手指尖停滯了幾秒。

如果不是他當時擋在自己前麵,現在額頭被砸傷的人就是她了。

而且她會一個人孤獨的待在公寓裏,對著鏡子換藥,那種場麵怎麼想都覺得很可憐。

轉瞬的功夫,她把換好藥的傷口重新包紮好。

“可以了。”

她鬆了手,轉身要離開的瞬間,碰到了桌邊的咖啡杯。

嘩啦。

灑了滿身滿地。

鍾柒及時跳開,所以並沒有被波及,但她對麵‘後知後覺’的男人被灑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