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聽到了他的聲音。回頭看著柏瑞年,表情微微變化,似乎認出了他,剛剛要伸出手去,突然又變了臉色,原來是那老惡棍為了保命,竟然抄起一把手術刀抵住柏瑞年的脖子。
林霄的臉迅速猙獰起來,他那原本帥氣的青年麵孔扭曲起來,瞳孔變成了紅色。他眼睛盯著那把刀,一揮手,刀轉了一下插在那老頭的臉上。老頭慘叫一聲,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林霄身上的白霧一把掐住拎在半空中,林霄站在他麵前,猙獰地臉盯著他,一隻手抓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扯住他的臉,一用力,竟然把整張皮都撕了下來。
那罪惡滔天的老東西被生生撕成兩半的慘叫,他臉上的皮完全被剝離,露出紅色的肉和白色的脂肪組織,沒有肉皮支撐,眼珠直接從眼窩中掉出來,被後麵的神經牽連,鼻子上的軟骨也隨著皮肉被拽掉,變成了兩個血窟窿。他一聲作孽無數,一雙手沾滿了鮮血,用解剖肢解了無數鮮活的生命,如今落得皮肉分離的下場,真是罪有應得。
他疼得死去活來,雙手不敢置信地摸著自己的臉,然後一碰,就抓到滿手血,親手摸到了自己的骨頭和肉,就像是他曾經碰觸過那些女孩們的身體一樣。
林霄周圍變成一圈血霧,那些打手們幾乎嚇得魂飛魄散,倒地裝死。林霄扔開被他把臉皮扯下來的老惡棍,伸手又想去抓下一個。
柏瑞年不敢置信地看著林霄,這不是蠱惑控製人的思維讓他們進行自殘,林霄他竟然真的可以動手殺人,他到底是什麼東西?他比柏瑞年見過的,知道的所有厲鬼都可怕。
眼看林霄又要屠殺下一個人。柏瑞年慌忙地動手把抽血的管子拔開,他咬住嘴唇爬起來,放出微弱的青火,燒破血袋,用血腥味刺激林霄,他做了他的主人,用血供養了他,林霄是抗拒不了這個味道的。果然,林霄動了動鼻子,把手裏已經嚇得吐白沫了的打手隨便扔在地上,然後一頭紮下來,眼睜睜地看著柏瑞年流血的胳膊,幾乎流出口水。
大多魂魄懼怕純陽血,但是林霄不一樣,他們立下血契,柏瑞年為了安撫他,把胳膊伸給他。
林霄一把扯開禁錮柏瑞年的鋼絲繩,然後小狗一般嗚咽了一聲,趴在他胳膊上舔舐,傷口傳來刺痛,柏瑞年咬住嘴唇,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撫摸了林霄的頭發。
林霄周身磅礴的白霧並沒有攻擊柏瑞年,反而是被他一摸,強光漸漸遁去,林霄像是小狗吃奶一樣縮在他懷裏進食,柏瑞年伸手想放青火燒怨氣,但是實在力不從心。
黑霧籠罩著整個廠子,這裏的罪惡罄竹難書,卻從沒有這樣可怕的怨氣,周遭的動物全都跑了,成群的鳥連夜遷徙,路上全是逃命一般的野兔田鼠。一輛車飛快地從廠子裏衝出來,車上的符咒都燒起來了,像是一團火球。卻好歹保佑著這輛車死裏逃生。狐狸眼急促地呼吸著,他一邊往自己身上噴那腥黑的液體,一邊飛快地開車,他一向潔癖。不是迫不得已絕對不會碰五黑湯。如今也全然不顧自己全身腥臭,一心隻想逃命。終於駛出那片黑暗之後,他回了一下頭,眼神複雜地看了看,他死裏逃生,這會身上還在哆嗦,可是看著哪裏,他突然又露出一個笑容:“有意思,以為找到個純陽體就是寶貝了,想不到後麵還有這麼個稀世珍寶。想不到啊,霍老頭當初說了一套,做的又是一套。那個被生生取走魂的至陰體小鬼竟然被他大徒弟用純陽血養著。有意思,這可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