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又出事了?在這個時候?等等,洛婭她……”
“我們怎麼辦?”羅恩驚駭地問,“回宿舍去?”
“不行。”哈利說著,目光在四下裏搜尋。左邊有一個衣櫃,裏麵堆滿了鬥篷。
“躲在這裏麵。聽聽是怎麼回事,然後再把我們的發現告訴他們。”
哈利和羅恩都在心裏祈禱著不是洛拉。
他們躲進了衣櫃,聽著好幾百人在樓上走動的腳步聲。接著,教工休息室的門被重重地推開了。
他們透過一層層散發著黴味的鬥篷,看著一個個走進房間的老師,有的一臉迷惑,有的嚇得魂不守舍。
隨後,麥格教授趕到了。
“又出事了,”她對著房間裏沉默不語的老師們說,“兩個學生被怪獸擄走了。直接帶進了密室。”
弗立維教授發出一聲尖叫。斯普勞特教授猛地用雙手捂住嘴巴。
斯內普緊緊地抓住一把椅子的椅背,問道:“你怎麼能肯定?”
“斯萊特林的繼承人,”麥格教授臉色蒼白,“又留下了一行字。就在上次那段文字的下邊,寫著:她們的屍骨將永遠留在密室。”
弗立維教授忍不住哭了出來。
“是誰?”霍琦女士雙膝一軟,癱坐在一把椅子上,“是哪兩個學生?”
“金妮·韋斯萊和洛拉維亞·曼達拉。”麥格教授說。
哈利感到羅恩在他身邊無聲地跌倒在衣櫃的地板上,但他也幾乎要癱倒在地。
洛拉是他的第一個朋友。
“我們必須明天就把所有的學生都打發回家,”麥格教授說,“霍格沃茨到此為止了。鄧布利多以前常說……”
教工休息室的門又一次被重重地撞開。是洛哈特,臉上居然還笑嘻嘻的。
“對不起——打了個盹兒——我錯過了什麼?”
他似乎沒有注意到,其他老師都以一種可以說是仇恨的目光在盯著他。
斯內普向前跨了一步。
“解決問題的人來了,”他說,“就是這個人。洛哈特,兩個姑娘被怪獸抓走了。被帶進了密室。你展示輝煌的時候終於到了。”
洛哈特的臉色唰地變白了。
“是啊,吉德羅,”斯普勞特教授插進來說,“你昨天晚上不是說,你完全清楚密室的入口在哪裏嗎?”
“我——這個,這個,我——”洛哈特結結巴巴地說。
“你不是告訴我說,你有把握知道那裏麵的怪獸是什麼嗎?”弗立維教授也說。
“我——我說過嗎?我不記得……”
“我當然記得你說的話,你說你沒能在海格被抓走前與怪獸較量一番,很是遺憾。”斯內普說,“你不是還說,整個事情都被搞得一團糟,應該從一開始就放手讓你去處理的嗎?”
洛哈特目瞪口呆地望著板著臉的同事。
“我……我真的從來沒有……你們大概是誤會了……”
“那麼,吉德羅,我們就讓你去處理吧,”麥格教授說,“今晚正是你大顯身手的絕好機會。我們保證不讓任何人來妨礙你。你可以獨自一個人去對付那隻怪獸。現在終於放手讓你去幹了。”
洛哈特絕望地左右張望著,但是沒有一個人出來替他解圍。
他現在的樣子一點兒也不英俊瀟灑了。嘴唇哆嗦著,臉上沒有了往常那種露出晶亮牙齒的微笑,顯得下巴癟癟的,一副枯瘦憔悴的模樣。
“那——那好吧,”他說,“我——我到我的辦公室去,做好——做好準備。”
說完他就離開了房間。
“行了,”麥格教授說,鼻孔扇動著,噴著粗氣,“總算擺脫了他。現在,各學院的院長去通知學生發生了什麼事情。告訴他們,霍格沃茨特快列車明天一早就送他們回家。其他老師要確保不讓一個學生留在宿舍外麵。”
老師們站起身,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
這大概是哈利一生中最難熬的一天。他、羅恩、弗雷德和喬治坐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一個角落裏,誰也說不出一句話。
珀西不在。他派了一隻貓頭鷹給韋斯萊夫人送信,然後就把自己關在了宿舍裏。
從來沒有哪一個下午過得像今天這樣緩慢,格蘭芬多塔樓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顯得擁擠而又寂靜。
不隻是格蘭芬多塔樓。
湖底下的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也是一片沉寂。
等到斯內普教授離開,終於有人竊竊私語起來。
“……我沒想過真的會有人死。”潘西小聲地說,“我不想離開霍格沃茨。”
“為什麼是她啊。”達芙妮眼圈紅了,“我還……我還想等著和她……”
艾維斯沒說話。他沉默地回到寢室,翻出一隻黑色背包,收拾起自己桌上的各種魔藥。
“……你打算去毒死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嗎?”德拉科難以置信地問。
“差不多吧。”艾維斯在布雷斯看壯士的眼神中給自己施了一個根本持續不了多久的幻身咒,“去拯救幾隻迷途的羔羊。”
甚至包括某隻小獾。埃裏克懨懨地坐在沙發上,周圍幾個人試圖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