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珀西和韋斯萊夫人,桌上每個人都對著蛋糕笑出聲來。
“爸爸,部裏為什麼要給我們派車?”珀西端著架子又問了一遍。
“噢,因為我們自己沒有汽車了,”韋斯萊先生說,“而且我又在部裏工作,他們就給我行了一個方便……”
韋斯萊先生的語氣輕描淡寫,但洛拉發現他的耳朵紅了,就像羅恩內心承受壓力時那樣。
“這樣太好了。”韋斯萊夫人輕快地說,“知道你們一共帶了多少行李嗎?在麻瓜地鐵裏肯定會引起轟動……你們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羅恩還沒有把他新買的東西都收進箱子,”珀西用一種忍耐了很久的口吻說,“他把它們都扔在了我的床上。”
“你最好趕緊去收拾利索,羅恩,明天早上我們不會有多少時間的。”韋斯萊夫人朝桌子這頭大聲說。
羅恩不滿地瞪著珀西。
晚飯後,每個人都覺得飽飽的,昏昏欲睡。他們一個接一個地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檢查第二天的東西是否收拾好了。
洛拉有一個額外活動。她把行李箱縮小了來到酒吧外麵,找到了小天狼星。
“布萊克?快過來。”她小聲招呼著,“我明天要把你帶到學校去,可是我知道你大概不會願意整天待在行李箱裏的。我要跟你說幾件事。”
“第一,你可以在學校周圍轉轉,但是不要嚇到我的同學。”洛拉故意板著臉說。
“第二,我會每天晚上去找你,給你帶吃的,所以你不要亂跑。然後……”
洛拉歪著頭想了半天。
“算啦,就這些吧。”
她把行李箱複原,打開箱蓋:“快進去。”
小天狼星“咻”地竄進箱子,洛拉謹慎地上了鎖,回到酒吧。
她剛剛走到吧台處,然後猛地撞上一個人——
“哎呦!”洛拉小聲痛叫了一聲,揉著額頭看對麵是誰。
“哈利?”洛拉疑惑地問。
“我下樓來拿羅恩的老鼠強身劑。”哈利解釋道。
突然,一個單間裏傳來兩個人憤怒的說話聲,洛拉和哈利隨即聽出那是韋斯萊先生和韋斯萊夫人。
兩個人尷尬地對視一眼,決定開溜。但是下一刻,他們聽到了哈利的名字,便停了下來,湊近單間的門。
“……不告訴他是不對的。”韋斯萊先生情緒激烈地說,“哈利有權知道。我本來想說服福吉,可他堅持要把哈利當小孩子看待。哈利已經十三歲了,他——”
“亞瑟,真相會把他嚇壞的!”韋斯萊夫人尖叫著說,“那個危險隨時存在,你真的想讓哈利心裏帶著那樣的陰影回學校嗎?看在老天的分兒上,他蒙在鼓裏倒會開心一些。”
“我不想讓他難過,隻想讓他提高警惕!”韋斯萊先生厲聲反駁,“你知道哈利和羅恩是個什麼德行,他們經常自己到處亂逛——甚至跑到禁林裏去!(哈利尷尬地看了洛拉一眼。)哈利這學期千萬不能這麼做了!我真不敢想象那天晚上他從家裏逃出來會遭遇什麼危險!如果不是洛婭和福吉當時找到了他——”
“可是他現在沒有事,他很好,有什麼必要——”
“莫麗,他們說小天狼星·布萊克瘋了,沒準他真是瘋了,但他居然有本事從阿茲卡班逃出來,大家都認為那是不可能的事。現在已經一個月了,還沒有任何人看見過他的影子。我不管福吉每天都在跟《預言家日報》說些什麼,反正我們在逮捕布萊克的事情上,就像發明自動拚寫魔杖一樣毫無進展。隻有一點可以肯定:布萊克在找——”
“可是哈利待在霍格沃茨是絕對安全的。”
“我們還以為阿茲卡班是絕對安全的呢。既然布萊克能從阿茲卡班越獄追跑,肯定也有本事闖進霍格沃茨。”
“可是誰也不能真的肯定布萊克是在找哈利——”
喀,什麼東西敲在木頭上的聲音,洛拉猜想肯定是韋斯萊先生用拳頭敲了一下桌子。
“莫莉,我還要告訴你多少遍呢?報紙上沒有報道,因為福吉想捂蓋子,可是布萊克逃跑的那天夜裏福吉就去了阿茲卡班。看守們告訴福吉,很長時間以來,布萊克一直在說夢話,翻來覆去總是那一句話:‘他在霍格沃茨……他在霍格沃茨。’。”
是的,彼得·佩迪魯在霍格沃茨。洛拉悲哀地想。
“……布萊克精神錯亂了,莫麗,他想要哈利的命。要我說,他以為殺死哈利就能使神秘人東山再起。哈利阻止神秘人的那天夜裏,布萊克失去了一切,他獨自在阿茲卡班待了十二年,整天都在琢磨這件事……”
沉默。
“好吧,亞瑟,你肯定是認為合適才這樣做的。但是你忘記了阿不思·鄧布利多。我認為,隻要是鄧布利多當校長,霍格沃茨就沒有什麼能夠傷害到哈利。我想,這些情況鄧布利多都知道吧?”
“他當然知道。我們得去問他是否同意阿茲卡班的看守在學校門口駐防。他對此不太高興,但還是同意了。”
“不高興?他們不是被派去抓布萊克的嗎,他為什麼不高興?”
“鄧布利多不喜歡阿茲卡班的看守。”韋斯萊先生語氣沉重地說,“要說起來,其實我也不喜歡……但是要對付一個像布萊克那樣的巫師,有時候不得不跟你本來避之唯恐不及的人聯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