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吧裏大約消磨了半個下午,他們出門時齊齊因為冷氣打了個哆嗦。洛拉趕緊施了個恒溫咒。
洛拉和赫敏對巫師的審美已經放棄了掙紮,羅恩也對逛服裝店毫無興趣。於是他們直直路過了風雅牌巫師服裝店,卻和帕笛芙夫人茶館在街角不期而遇。
三個人麵麵相覷,仿佛打算將視線一輩子黏在彼此身上——因為茶館裏那些正在熱情擁吻仿佛要把對方的臉吞下去的情侶實在是令人無法直視。
羅恩仿佛無法忍受這令人窒息的氣氛了。他開口道:“呃,你們想不想去尖叫棚屋看看?”
正和洛拉的意。她立刻讚同,赫敏也沒有理由拒絕,於是三個人轟轟烈烈歡歡樂樂地朝著尖叫棚屋進發。
尖叫棚屋位於霍格莫德郊外,看起來隻是一棟破破爛爛的老房子,但裏麵藏著少年盧平毛茸茸的心事和滿月遺落的月光。
“你們覺得裏麵會有什麼呀?”赫敏悄聲問道。
裏麵有尖頭叉子每年換下的鹿角,大腳板、月亮臉和蟲尾巴零零碎碎落下的毛發。有四個人匆匆衝進密道帶下去的草屑和飛揚的塵土,也許還有打人柳被無意揪下的柳葉碎片,夾雜著少年們肆意張揚的笑聲,彙聚成1971至1978那七年的鎏金歲月。
但洛拉隻是笑了笑,說:“誰知道呢。”
赫敏看看表,已經不早了。洛拉最後看了一眼尖叫棚屋,確信自己看到了一雙明亮的灰色眼睛在看著他們。
洛拉知道小天狼星最近挺好,因為她上次還看見艾維斯抱了一些肉幹在喂他。不知道為什麼,艾維斯好像莫名接替了她飼養員的身份,開始任勞任怨(?)兢兢業業(?)地養狗子(?)。
他們又乘馬車回去,然後匆匆趕回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去找哈利。
洛拉看看周圍沒人,迅速鑽進了行李箱,把糖果和黃油啤酒拿出來。一大堆五顏六色的糖果陣雨一樣落在哈利的腿上,洛拉把杯子擱在桌子上,然後坐在沙發上。
“謝謝。”哈利說著,拿起一包胡椒小頑童,“霍格莫德怎麼樣?你們去了哪兒?”
“蜂蜜公爵,佐科,德維斯—班斯,三把掃帚——”
“我們好像看見了一個吃人妖,真的,三把掃帚裏什麼貨色都有——”
“還有尖叫棚屋,不過我們隻是遠遠地看了一眼。”
“你做什麼了?”赫敏顯得很擔憂地問,“你做了什麼功課沒有?”
“沒有,”哈利說,“盧平在他的辦公室裏請我喝茶。後來斯內普進來遞給盧平一隻冒著煙的高腳酒杯,然後盧平喝了下去——”
羅恩的嘴一下子張大了。
“盧平喝了?”他吃驚地問,“他瘋了嗎?”
赫敏看了看表。
“我們得下去了,知道嗎?再過五分鍾宴會就要開始了……”
他們匆匆爬出肖像洞口,彙入人群,一邊仍在談論著斯內普。
“可是,如果他——你知道的——”赫敏壓低聲音,不安地掃了一眼周圍,“如果他想要——想要毒死盧平——是不會當著哈利的麵這麼做的。”
“是啊,大概吧。”哈利說。
他們到了門廳,往禮堂走去。禮堂裏裝飾著成百上千個點著蠟燭的南瓜,一大群飛來飛去的活蝙蝠,還有許多燃著火苗的橘黃色橫幅,它們像色彩斑斕的水蛇一樣,在醞釀著風暴的天花板上懶洋洋地飄蕩。
食物美味極了,洛拉每樣都添了一份。餐後甜點是各式各樣的蛋糕和冰淇淋,洛拉選了一碟香芋味的。
宴會的結尾是霍格沃茨幽靈們表演的節目。他們紛紛從牆壁和桌子裏躥出來,組成各種陣形表演滑行。格蘭芬多的差點沒頭的尼克把他的砍頭經曆又重演了一遍,大獲成功。
四個人跟著格蘭芬多的其他同學,順著平常的路線往格蘭芬多塔樓走去。洛拉困倦地靠在赫敏肩膀上,懨懨地打著哈欠。
可是,走到通向胖夫人肖像的那條走廊時,他們卻發現那裏擠滿了學生。
“為什麼都不進去?”羅恩好奇地說。
哈利越過前麵同學的頭頂望去。
“肖像洞口是關著的。”他說。
“勞駕,讓我過去。”傳來了珀西的聲音,他煞有介事地匆匆穿過人群,“為什麼都堵在這兒?你們不可能都忘記口令了吧——對不起,我是學生會主席——”
突然,人群安靜下來,從前排開始,似乎有一股寒意順著走廊蔓延。他們聽見珀西用一種變得尖厲的聲音說道:“誰去叫一下鄧布利多教授。快!”
人們紛紛轉過腦袋。站在後麵的人踮起了腳尖。
“出什麼事了?”剛走過來的金妮問道。
接著,鄧布利多教授出現了,他快步朝肖像走去。格蘭芬多的同學擠作一團讓他通過,三個人拖著洛拉湊過去看是怎麼回事。
“哦,天哪——”赫敏驚叫一聲,一把抓住了洛拉的胳膊。洛拉瞬間清醒。
胖夫人從她的肖像上消失了,肖像被狠狠砍過,畫布碎片散落在地板上,還有一大塊畫布幹脆被撕走了。
鄧布利多迅速掃了一眼被毀壞的肖像,轉過身來,目光凝重,看著快步朝他走來的麥格教授、盧平和斯內普。
“我們需要找到她。”鄧布利多說,“麥格教授,請立刻去找費爾奇先生,叫他搜查城堡裏的每一幅畫,尋找胖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