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何體統！”
文帝看著這屋子裏的荒唐事，盛怒喝道。
那宦官哆哆嗦嗦地伏在地上求饒，“皇上饒命！”
方煥看著這一屋子的人，麵色難看地上前拱手解釋道：“請陛下明鑒，臣是被人算計的。”
“算計？”文帝睨了方煥一眼，沉聲道：“你倒是說說何人算計你？”
“臣今日收到了公主的信，邀臣赴湖心亭賞雪，臣這才匆匆趕來。”方煥說話間，眼神止不住地往宋知羽身上瞟。
“獻王殿下，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本宮何時給你送過信？”宋知羽咬著嘴唇，臉色漲得通紅，委屈道，“你怎麼可以這般辱本宮名聲？父皇，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
文帝的臉色當即便沉了下來，威嚴地掃了方煥一眼。
“是秋色親自送來的信，絕不會有錯！”方煥見宋知羽極力否認，心裏咯噔一聲，慌忙解釋道，“況且，那信上的字跡與公主的十分相似。”
“若是有心要害人，模仿字跡豈是什麼難事？”宋知羽站在文帝身側，糯糯出聲，“獻王怎能未查清緣由，便這般誣陷於我？”
方煥看向宋知羽頓時明白了什麼，目光死死地盯著宋知羽身後的秋色，“公主的貼身侍女親自將信送到本王手上，豈能有假！”
秋色聽方煥提起自己，當即便站出來，撲通一聲跪在文帝麵前：“請陛下明鑒，奴婢今日沒有同獻王殿下來往過！”
方煥頓時目眥欲裂，上前戾聲道：“秋色，這信明明是你親手交到我手上的，怎麼現在又這般否認，難不成是子啊替你背後的人遮掩？”
滿屋子人的目光頓時都落在宋知羽的身上。
堂堂公主，半夜邀男子私會，這般荒唐的事情，當真是駭人聽聞！
“父皇——”宋知羽紅著眼眶看向文帝，臉上寫滿了委屈，“此事若是傳了出去，女兒以後還怎麼做人啊？”
秋色的頭重重地磕在地上，聲聲泣血：“請皇上明鑒，奴婢絕沒有做過此事，公主也從未吩咐奴婢給獻王送。”
“你還在狡辯！”方煥冷冷看著宋知羽，“這分明是你們主仆二人串通好的！”
“奴婢願意以死明誌，證明公主的清白，隻求陛下換公主一個公道，莫要讓公主的清譽受損！”
方煥的話音剛落下，秋色便從地上爬起來，往旁邊的柱子上撞去。
“快攔下她！”宋知羽驚了一跳，臉色慘白地喝道。
文帝身側的小太監立刻便衝了出去，擋住秋色的去路，將人救了下來。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文帝勃然大怒，指著方煥的鼻子道，“難不成秋色為了誣陷你連命都不要了？”
“我……”方煥啞口無言，事已至此，他多說什麼都無益，更何況，文帝根本不會再相信他。
宋知羽看著方煥有苦說不出的樣子，心裏暢快不少。
文帝見方煥無言以對，臉色越發陰沉，掃了一眼哭哭啼啼跪在地上的秋色，又轉而看向方煥，眸色晦暗。
跪在地上的宦官穿成這副模樣，眾人進入之前屋子裏發生的事情自然不言而喻。
方煥之前說要進獻極品紅珊瑚的事情，十之八九也是居心叵測。
恐怕獻寶是假，算計公主清譽才是真！
若不是陰差陽錯出了此事，隻怕現在方煥已經得逞！
思及此，文帝戾聲道：“好一個獻王，做下這般醃臢事，竟還敢構陷公主清譽！來人，將他拖下去斬了！”
“父皇且慢。”宋知羽未曾想父皇竟這般狠決，慌忙攔道，“若是獻王現在被處死，豈不是坐實了女兒邀他苟且的汙名？如此，女兒的清譽便徹底毀了！”
這宮中人言可畏，指不定會傳出些什麼汙言穢語來。
文帝聞言，冷靜了些許，沉聲詢問：“那你說該如何？”
宋知羽想了想，唇角勾起一抹旁人不易察覺的壞笑：“既然獻王殿下喜歡這個宦官，不如便將他賜給獻王作伴，以解獻王殿下深宮寂寞之情，豈不更好？”
方煥聞言，恨恨地看向宋知羽，可宋知羽卻始終未多看他一眼。
文帝擰眉思索了一陣，冷聲道：“便按照公主說的做，隻是獻王穢亂宮闈，其行惡劣，若是不加以懲罰，實在難以服眾。”
若是此次輕易放過了方煥，其他人也跟著有樣學樣，這後宮豈不是亂了套！
“皇上，臣冤枉……”
“便罰二十大板，斷了月奉。”文帝打斷方煥的話，末了又補充了一句，“禁足寢宮，非招不得隨意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