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拖下去!”
文帝一聲令下,便立刻有侍衛上前來將方煥帶了下去。
宋知羽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淺笑,正對上方煥惡毒的眼神,輕蔑地掃了他一眼。
“父皇,女兒受了驚嚇,身子有些不適,便想回去歇著了。”宋知羽垂眸神色哀婉地行禮,“天色已經不早,還請父皇早些歇息才是。”
文帝聞言,立刻心疼道:“讓人去太醫院請太醫悄悄,開一副安神的方子給你。”
“是。”宋知羽點點頭,起身告退,由秋色扶著離開了湖心亭。
剛一走遠,確認不會有人看到自己,宋知羽臉上便立刻換上了明快的笑意,“秋色,剛剛表現得不錯,回頭本宮有重賞給你。”
秋色聽了卻高興不起來,神色擔憂道:“公主,這獻王雖是質子,但身份卻貴重,您這樣得罪他,會不會……”
“怕什麼?”宋知羽卻不以為意,請嗤一聲,“他一個小小的質子,能翻出什麼花兒來?”
今日這二十板子還隻是個開始,她要方煥無法翻身,這輩子都被人踩在腳下!
回到春暉宮,宋知羽直奔趙卿宇而去,時間已經很晚了,她原本隻是想看看趙卿宇睡下沒有,卻不想,偏殿燈火通明。
宋知羽未讓人去通傳,自己上前去推開了趙卿宇房間的門,歡喜道:“卿卿,你是在等我嗎?”
趙卿宇見她進門,慌忙起身行禮,還未拱手,便被宋知羽攔了下來。
宋知羽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趙卿宇,笑得膩人:“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多禮?”
趙卿宇有些扛不住,推了半步避開宋知羽落在他小臂上的手,“禮不可廢,公主身份貴重……”
“說這些掃興的幹什麼?”宋知羽打斷趙卿宇的話,“我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要告訴你。”
趙卿宇狐疑抬頭,卻見宋知羽眸子中閃過一抹狡黠,臉上神情靈動,像是一隻頑皮的小靈狐,一時走了神。
宋知羽見他這般打量著自己,也不惱,傾身上前,歪著頭問他:“可好看?”
趙卿宇麵上一熱,當即便紅了耳朵,別過頭去問道:“公主方才說有意思的事情,是什麼?”
宋知羽喜滋滋地將方才湖心亭的事情原模原樣講了一遍,“那方煥怕是有幾日下不了床了。”
趙卿宇卻眼神複雜地看著宋知羽,幾次欲言又止。
宋知羽看著趙卿宇這古怪的表情,佯裝不滿:“怎麼?你不為我高興嗎?”
“公主千金之軀,怎麼能做這些肮髒的事情。”趙卿宇看看著宋知羽的眸子,低聲道,“日後這種事情便交給臣來處理,不必沾公主的玉手。”
宋知羽臉上漾開淺笑,轉瞬便撲進趙卿宇的懷裏,雙手緊緊半抱著他的腰,親昵道:“卿卿,你對我真好!”
趙卿宇的身體頓時僵住,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雙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宋知羽竟然主動抱了他!
這是趙卿宇以前從來都不敢想的事情,心跳立刻不受控製地越跳越快。
“卿卿,你很緊張嗎?”宋知羽聽到趙卿宇如擂鼓般的心跳聲,忍不住開口調侃。
這般純情又克製內斂的小笨蛋,她從前怎麼就沒有注意道呢?
趙卿宇猛地回過神來,手足無措地推開宋知羽,板著漲紅的臉道:“還請公主自重!”
被推開的宋知羽看著趙卿宇慌慌張張,又極力保持鎮定的樣子,覺得他簡直一本正經地可愛,忍不住想要逗弄逗弄他。
於是,宋知羽故意撇了撇嘴道:“卿卿,你好無趣哦。”
趙卿宇的臉漲得更紅,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宋知羽看到趙卿宇無措又羞惱的表情,沒忍住笑了一下,“好了,說正經事,明日一早,你來找我,我有事情要同你商量。”
說完,宋知羽便借口天色不早,離開了趙卿宇的房間。
趙卿宇站在門口,目送宋知羽離開,後知後覺地回味方才懷抱裏的溫暖。
驀地,卻覺得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不輕不重地戳了一下,不疼,卻有點泛酸。
自從那日生辰宴之後,宋知羽便與從前大不一樣了。
趙卿宇也說不上這幾日究竟是什麼感覺,隻覺得被這突如其來的改變,砸得暈暈乎乎。
雖然人早就已經走遠了,但趙卿宇還是站在門前,怔怔地看著滿院清冷的月光,再次忍不住想起雨夜中的那個小丫頭。
思緒越飄越遠,等趙卿宇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
一夜無眠,趙卿宇卻覺得神清氣爽,精神抖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