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卿宇的動作奇快,幾乎是一瞬息,便將那賭鬼製度,眨眼便消失在拐角處。
“唉,方才那人呢?”容桂賭坊門口的一個小廝的目光正落在當鋪方向,猛的見眼前的人突然消失了,嚇了一大跳,揉了揉眼睛狐疑開口,“我明明剛才還看到了他,怎麼一眨眼就消失了?”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消失,我看你是眼花了。”另外一個同伴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警告道:“趕緊認真當值,小心老大知道你偷懶,扒了你的皮!”
那小廝頓時便不再出聲了,隻是目光還是忍不住當鋪門口瞟。
不遠處的巷子裏,趙卿宇正低頭看著那張剛剛從當鋪裏麵換出來的銀票,眉頭緊鎖,像是在思考什麼事情。
宋知羽見他認真,便沒有打擾。
被嚇得直哆嗦的賭鬼看看趙卿宇又看看宋知羽,以為他倆隻是普通劫匪,咬咬牙顫顫巍巍地求饒道:“求兩位手下留情,我隻有這最後一百兩家產,兩位若是喜歡,我願意將這銀票拱手相讓,求你們不要殺我!”
“安靜點。”宋知羽不耐煩地低聲警告他,手上的匕首還架在那賭鬼的脖子上,目光卻忍不住往趙卿宇身上瞟。
感覺到利刃的冰冷,賭鬼渾身打了個激靈,不敢再看宋知羽,過了好半天,他才又壯著膽子開口求饒:
“求你們,放過我吧,你們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們,求你們不要傷……”
下一秒,賭鬼的話戛然而止,倒在地上暈了過去,世界立刻清淨了不少。
宋知羽詫異地看著趙卿宇收回腿的動作,狐疑問道:“為什麼踹暈他?”
“聒噪。”趙卿宇麵無表情地掃了賭鬼一眼,把手上的銀票遞給宋知羽看:“公主你看看這銀票,可看出什麼端倪?”
宋知羽看了趙卿宇一眼,唇邊勾起一抹壞笑,故意湊到趙卿宇旁邊,讓兩人的身子挨得很近,手也搭上趙卿宇的手腕,從遠處看,兩人像是依偎在一起一般,很是親昵。
宋知羽盯著那銀票看了好一會兒,不解道:“沒有什麼端倪,這不就是一張普普通通的銀票嗎?”
趙卿宇半分都沒有發現宋知羽親密的動作,認真嚴肅地盯著銀票道:“我總覺得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宋知羽怔了一下,看得越發認真,還是什麼問題都沒有看出來。
“我知道了!”半晌之後,趙卿宇突然開口,“這字跡不對勁!”
“怎麼不對?”宋知羽一頭霧水,湊上去又仔細地看了一遍,“我看著跟平時用的一百兩別無二致啊。”
“確實是別無二致。”趙卿宇的眉頭越皺越深,神色肅然,“公主平日接觸到的銀票都是京城的票號,這張銀票上的字跡正是京城票號才會用的字跡,所以公主才會覺得熟悉,更看不出端倪來。”
“什麼意思?”宋知羽聽得一頭霧水,不明白趙卿宇再說什麼。
“臣曾在這裏待過一段時間,之前曾無意發現這邊陲銀票上的字跡與京城的雖然像,但也有區別,邊陲的票號字體遇彎鉤則上提,而京城的則不會,以此來做區分。”趙卿宇耐心地解釋道,然後又伸手指了指銀票上的字跡,“公主看,這張沒有,京城的票號,怎麼會出現在邊陲之地?”
薑國對銀票管控十分嚴格,幾乎各個地區的銀票票麵上的字跡都會有一些細微的區分,一般人不常注意自然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差別。
宋知羽眼中滿是震驚,又從身上摸出一張前些日子在錢莊裏兌換出來的銀票,果然發現那銀票票麵的字跡正是彎鉤上提的寫法。
可這代表不了什麼,一張來自京城的銀票而已,有太多借口可以隨意解釋這張銀票的來曆。
宋知羽想了想,找了最簡單的一種問道:“或許,隻是碰巧從京中流通過來的?”
“也許吧。”
趙卿宇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那張銀票,一點一點的仔細檢查,突然發現了一個違和地方,翻來覆去檢查了兩遍,還是忍不住心驚肉跳,低聲道:“公主,你看這張銀票上麵的官印!”
宋知羽湊過去看了一眼,隻覺得汗毛都要豎起來了,“怎麼會是邊陲的官印?”
京城的銀票上麵怎麼可能印著邊陲的官印?
宋知羽震驚地看向趙卿宇的同時,趙卿宇也看向她,對視一瞬間,兩個人的心裏同時閃過同一個念頭:
有人造假錢!
這可是大罪!誰會這麼不要命?!